主中宫?”念一忍不住啐了一口,“她也配?”

“配不配,皇上说了算。”窦昭昭靠回椅背,拿起针线,微微侧身对着半开的窗户,继续给两个孩子缝制小帽。

徐徐微风夹杂着花香吹进来,带来了丝丝缕缕的凉气,窦昭昭闻着觉得舒心,“起风了。”

念一贴心地在她后腰多垫了一个半圆的软枕,并把一侧的窗户撑开了了些,“闷了好几日了,现在突然起风,只怕要下雨。”

“是啊。”彩兰望着院子里忙碌的宫人,有些意味深长,“要变天了,主子仁心补了月例银子,可宫人们的秋衫可怎么办呢?”

窦昭昭抬头,二人对视之际不约而同露出笑容,“左右本宫拘在秋阑殿里,是管不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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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来的猝不及防,接连两日的大雨,一扫夏日的闷热。宫人们沾了点雨水,站在廊下,穿堂风一吹,竟冷的打了个颤。

倒也有去岁的旧衣可以将就,可到底是在珍妃娘娘面前当差、在宫里行走的,穿的破旧,岂不叫人笑话?

“原本想着内宫局再怎么拖延,月中总该把东西发下来了,不想都到下旬了,还不见动静。”

“是啊,再降温下去,我只能穿去岁的旧衣裳了。”

“你们外间伺候的倒可以凑合,我们近身伺候主子的,怎么好这样碍主子的眼?”

“说起来内宫局哪有这样大的胆子,保不齐背后是有谁的手笔呢。”

“敢和咱们娘娘为难,还能有谁?”

宫人们心照不宣,压低声音道:“从前宗皇后在时,还以为贵妃娘娘是个贤德宽厚的,不想……”

正说着,殿外传来于力行的声音,“皇上驾到!”

宫人们一个激灵,忙不迭地跪下,“恭迎皇上,皇上万岁!”

从前陆时至是从不会在奴才身上多留一个眼神的,可今日面对着一大圈围在廊下、只着夏衫的宫人,实在是想忽视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