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虹英幽怨地盯着凌泉,眼睛无声地传达着:这么琐碎烦人的事,也叫好事?

凌泉无奈摇头笑了笑,知道夏虹英性格单纯,只能换了个说法,“您看呀,贵妃娘娘和珍妃娘娘二人斗得跟乌眼鸡似的,不就是为了执掌宫务之权吗?”

“如今,别人眼巴巴盼着的东西,对娘娘您而言,不过是唾手可得的玩意。”

随着凌泉的话,夏虹英的脸色明显好了许多,脸上带了几分得意,“我跟那些庸脂俗粉自然不一样。”

凌泉难得地没有反驳,转了个弯道:“可这权力既是恩典,也是试炼,如若娘娘半途而废,叫陛下失望不说,只怕……还要叫贵妃娘娘和珍妃娘娘等人笑话……”

一说这个,夏虹英立刻认真了起来,紧张道:“那可不行!”

凌泉满意地点点头,把算盘和账册往夏虹英面前一放,“那娘娘可得把这事干漂亮了,叫她们刮目相看。”

夏虹英苦大仇深地盯着这密密麻麻仿佛看不到头的名目,深深地叹了口气,缓了好久,才提起笔来。

凌泉悄悄松了口气,可就这一会儿的功夫,外间慌慌张张地进来了一个小宫女。

凌泉眼看着才定下心的夏虹英又好奇地看过来,忍不住皱眉斥责,“娘娘跟前,也这样没分寸?”

小宫女忙不迭地请罪,可下一句话就搅得殿中再不得安宁。

“回娘娘话,奴婢是听说了陛下许珍妃娘娘离开秋阑殿,去乾清宫伺候,这才慌了神……”

“什么?”夏虹英惊讶不已,“她不是在禁足吗?”

“是在禁足。”小宫女小心看了看夏虹英的脸色,低低的声音又添了一把火,“大约……陛下惦记着珍妃娘娘,这许多的规矩,也就不算什么了……”

夏虹英彻底坐不住了,“岂有此理!”

她被拘在这里算了好几日的帐,眼睛都快看花了,连带着手都快抽抽了,也没得陆时至一个好脸色,她窦昭昭倒是悄无声息地复宠了?

凌泉一看夏虹英恼了,唯恐她口无遮拦,连忙挥手叫人都下去。

果不其然,下一秒,夏虹英就愤愤地一摔笔,“我辛辛苦苦地为陛下忙前忙后有什么用?他就是个不领情的!”

“娘娘,请慎言!”凌泉听着夏虹英的猖狂之言,头都快大了,不住的庆幸把人都赶出去了,这要是被人听了去,可是要命的事。

在气头上的夏虹英哪里顾得上这么多,“这些账目,谁爱算谁算去,搞不好,等我要死要活算完了,照样要交到窦昭昭手里。”

凌泉听着着急,可偏偏还没有理由反驳,毕竟以陛下对珍妃娘娘的稀罕劲,保不齐什么时候就又把协理六宫的权力又给回去了。

凌泉的沉默叫夏虹英愈发来气了,她扭头恨恨地盯着这些账册,脑中灵光一闪,“既然她这样轻狂,那本宫就给她点颜色瞧瞧。”

凌泉心里“咯噔”一声,想要开口劝解,可夏虹英已经不想听了,摆摆手,“你下去吧,我自己一个人待会儿。”

“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