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身边,罢了……”窦昭昭说着,似是难以承受的深深吸了一口气,抽噎着咽下所有的话,再不发一言,留给陆时至的只有她因为伤心和委屈而细微颤动、抽动的背脊。
不知过了多久,窦昭昭听见陆时至重重吐出一口气,抚着她后颈的手微微用力,不容抗拒地掰起了她的头,逼着窦昭昭不得不与他对视。
“立后是家事,更是国事。”陆时至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特有的凛冽和残忍。
“朕可以宠你。”陆时至一字一顿道,话语戛然而止,未尽之言尽在不言中。
窦昭昭直愣愣地望着陆时至,平静的在心里补全了这句话。
他只能像哄着宠物一般,宠着她、纵容她,却不能爱她,就像主人与宠物的关系,不容僭越。
窦昭昭心里冷笑一声,面上丝毫不显,只咬紧了下唇,水晶似的眸子迅速染上水光,眼睫一点点被濡湿,纵容泪水不堪重负地倾泻而出,点点滴滴地砸在香汗未湿的锁骨处。
窦昭昭清楚的看见,陆时至的瞳孔缩了一下,薄唇微不可觉地抿了抿,她好不容易才压下嘴角的弧度。
无论陆时至想不想,他在被自己牵动心绪。
下一刻,陆时至的手拂开窦昭昭眼睫上要掉不掉的泪珠,抱着她的手一点点收紧,直至窦昭昭把整个人靠进他的胸膛。
窦昭昭敏锐地发现,陆时至不想看见她的泪水,或者说,他心软了。
阴影之中,窦昭昭侧耳贴近陆时至的心口,听着男人有力而震荡的心跳,幽幽扬起一抹浅笑。
你的理智将我牢牢地推拒在外,可你的心呢?
窦昭昭的心前所未有的轻松,时至今日她仿佛才看清了这个记忆里坚不可摧的男人,原来,他也是人,他的心也是肉做的,也是会身不由己的。
窦昭昭紧紧环抱住陆时至的腰,好似抱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二人相顾无言。
等到陆时至的心跳恢复平静,才发现怀中的人已经睡了过去,陆时至将人悉心安置好,细细打量着,怎么也想不通,这么一个娇怯可怜的人儿,怎么就能将他搅得心绪不宁呢?
偏偏……
陆时至无声地叹了一口气,他还甘之如饴。
陆时至抚摸着窦昭昭面庞的手不自觉地收紧,窦昭昭顺从地微启红唇,陆时至没忍住,俯身,含着唇瓣,报复似的咬了一口。
他纵横宫闱和前朝多年,怎么会看不出窦昭昭那些争权夺利的小心思?
可女人那些甜腻腻的爱语,实在是勾人,诱的他一退再退。
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