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让二人不约而同地瞪圆了眼睛,呆呆看着窦昭昭好一会儿没有说话。

念一反应过来,毫不犹豫道:“奴婢知道主子不会!”

话毕,念一眼中闪烁着泪光,认真道:“不过,如果真有这一天,奴婢愿意为了主子,心甘情愿赴死,还请主子断断不要犹豫……”

“不许说这样的晦气话!”窦昭昭表情微变,想起了前世念一不明不白为她送了性命。

窦昭昭少有这样急切的时候,念一被斥的一愣。

窦昭昭意识到自己吓着她了,转而轻笑掩饰道:“我坐到今天这个位份,如若连自己身边的人都护不住,还有什么用?”

念一和彩兰动容一笑,转而催促窦昭昭趁热把燕窝吃了。

待填了肚子,窦昭昭一边擦拭嘴唇,一边道:“你们只看到陛下勃然大怒,却没看到,待陛下冷静下来细想,会是什么样子。”

“什么意思?”念一呈上蜜水追问道。

“我若当真眼睁睁看着向雨石去死,陛下会如何看我?”窦昭昭反问。

“!”二人齐齐一愣,脸上都流露出一丝后怕。

窦昭昭冷笑一声道:“向雨石可是我的心腹太监,肯为我豁出性命办事,这样一个忠心耿耿的人,我却见死不救,如此心狠手辣,陛下岂能容我?”

“如今在陛下眼里,我固然是心思深沉,可终究还是心软的。”

“他生气归生气,却不会狠心罚我,不过冷待我一些时日,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念一长出一口气,拍着胸脯感慨,“幸好。”

彩兰也忍不住后怕,得亏窦昭昭行事果断,想起今天殿上张贵妃咄咄逼人的架势,她忍不住气恼:“也怪奴婢疏忽,竟没有察觉她们二人的阴谋,只差一点,咱们就没有翻身的余地了。”

窦昭昭嗤笑,缓缓摇头,“不会。”

彩兰疑惑地看过来,“不会?为什么?”

“因为陛下不会容忍张家做大。”窦昭昭看得很清楚,也很肯定。

陆时至是天下之主,他的心意才是决定输赢和局势的关键。

“张丞相日渐猖狂,张贵妃又是如今后宫第一人,父女二人相依相偎,已然不再是陛下的爪牙,而是皇权的威胁。”

“以陛下多疑的性子,即便张家恭敬驯服,陛下都未必能容下,何况张贵妃父女野心勃勃,屡次愚弄圣听,陛下对他们的容忍也该到极限了。”

彩兰恍然道:“如今后宫之中,除了张贵妃,便只有主子您一个妃位,也只有您,才有和张贵妃一争之力!”

窦昭昭微笑点头,她敢下这一步险棋,也就是吃准了,无论陆时至真心还是假意,为了张贵妃,陆时至都会选择袒护她。

念一舒了一口气,脸上总算又看见笑容了,“这么一想,张贵妃这么气势汹汹,原来一开始就注定了一败涂地,也没有多凶险嘛!”

“你呀……”彩兰看着念一傻乐的模样,忍不住摇头叹气。

这局不是厉害,而是破局的人是窦昭昭,所以不凶险,若是换了别人,定然是只有引颈待戮的份。

窦昭昭乐的看念一开心,点头附和,“是啊,不过是外强中干罢了。”

念一高兴了,喜滋滋地挨着窦昭昭坐下,“奴婢就知道,主子才是最厉害的!”

窦昭昭知道她今日吓坏了,有意支开她,“去小厨房催一催,我今儿想吃酸辣藕丁,再添一份三鲜鸭子汤。”

念一干脆点头,“好嘞!”

待念一出去,彩兰才说出眼前不得不面对的困境,“如今,您被困在秋阑殿里,张贵妃主理后宫事务,咱们只怕要更被动了。”

“我知道。”窦昭昭没有掩饰情绪,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