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梦终究是有醒的那一天的,你这只野鸡,永远也做不了凤凰。”

“是么?”窦昭昭早料到了宗雯华会说这样的话,神色平静,“可惜你看不到了。”

这句话也不知是哪里踩着了宗雯华的心口,她的笑声愈发尖刻,“哈哈……是么?”

念一被气的不轻,“你是疯了不成,死到临头了,还在嘴硬!”

这回宗雯华冷冷看了念一一眼,随即挑眉道:“把你的身边的疯狗赶出去……有些事情,她知道了,可是没有好下场的。”

念一紧张地看向窦昭昭,“主子?”

窦昭昭摆了摆手,“你先出去吧。”

念一踌躇片刻,见窦昭昭神情认真,只能紧张道:“那……主子有事就叫奴婢们。”

“亲手害死自己父母的滋味如何?”宗雯华一开口就试图往窦昭昭的心窝里捅。

窦昭昭回以轻蔑一笑,“我以为当年你们决定利用本宫争宠,就该预料到今日的下场。”

宗雯华的笑容一凝,眼中闪过怨毒,眼瞳转了转,干脆道:“是!”

“母亲在怀你时早早看过相,法师曾言,若此胎为女,轻则家道中落,重则全族俱亡。”宗雯华恶狠狠盯着窦昭昭,“母亲此时应该悔的肠子都青了,只恨没有在你出生的时候就掐死你。”

“更恨,一时心软,将你接回宗家,没叫你做了老翁的第七房小妾……”

宗雯华很清楚的知道窦昭昭的遗憾是什么,她知道窦昭昭曾经对家人有过多么真切的期待,只可惜,那个天真稚拙的窦昭昭早就不在了。

窦昭昭静静地听着,平静地看着宗雯华愈来愈歇斯底里地威胁道:“你说,若是陛下知道,他宠爱的珍妃,不过是二百两银子就能买走的小妾,会怎么想?”

窦昭昭寸步不让,“陛下会替本宫杀了他。”

“而你……”窦昭昭轻蔑地上下打量过宗雯华,“若胆敢冒犯本宫,也同样性命难保。”

宗雯华脸上的笑容一顿,看着淡定自若的窦昭昭,心里很清楚,窦昭昭说的是事实。

陆时至已然被窦昭昭勾了魂,与宠妃窦氏的名声相比,其他人的性命压根不值一提。

“那就看看,你这个宠妃能风光几时。”宗雯华强自镇定,她挺直了腰杆,低声喃喃道:“本宫没有输,即便是死,本宫也是天下第一大姓汉阳宗氏的大小姐,是名满天下的才女,是当今陛下的元后。”

“而你!”宗雯华的呼吸渐渐平复,似乎成功的说服了自己,“窦昭昭,你永远是那个出身低贱的村妇,陛下对你再宠,你再能生,也只能是妾,终其一生,逃不过容颜老去、恩宠消逝的下场。”

“你所做的一切,所拥有的一切,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

“或许是吧。”窦昭昭望着自欺欺人的宗雯华,这一刻,记忆里那个压的她喘不过气的宗雯华,在她面前轰然倒塌,“只可惜你看不到了。”

“而我还有无数逆天改命的机会。”窦昭昭站起身,她要将从前的一切苦难和痛苦抛下,“可以慢慢看着你折断傲骨,在日复一日的蹉跎中,生不如死。”

窦昭昭缓步走到门栏处,念一连忙上前搀扶,二人将将迈过门槛之时,身后传来宗雯华歇斯底里地呼喊,“窦昭昭!”

窦昭昭脚步不停,伴随着红漆大门合上,宗雯华重重拍打着门板,阵阵闷响中,夹杂着宗雯华有些不真切的声音,“本宫方才还在想,姐妹一场,如果你跪下来,祈求本宫的原谅,本宫或许会高抬贵手给你一条生路。”

“可惜,你不争气呀!”

“窦昭昭,本宫是输了,可你也未必能赢!”

念一恨得牙痒痒,没忍住回头啐了一口,扶着窦昭昭上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