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又抬手戳了戳她的额头,虎着脸问道:“刚才不是还说朕坏吗?怎么这会儿又最好了?”

这样的小问题可难不倒窦昭昭,她晃了晃脑袋,甜滋滋道:“臣妾这就叫……情人眼里出西施!”

简简单单一句话,就将陆时至逗笑了,二人在亭中坐下。

于力行不在,窦昭昭殷勤侍奉,又是倒茶又是关心他还冷不冷。

陆时至享受着窦昭昭温柔体贴的照顾,觉得十分受用。

直到窦昭昭马后炮死的关心起他刚才被冕旒打着的脸,陆时至才叫人消停些,“坐吧。”

“谢陛下赐座!”窦昭昭郑重其事的行了一礼,方才落座,坐下时还不忘给陆时至递上一杯茶。

陆时至望着她这副殷勤模样不由觉得好笑,为了叫人安分下来,只得拉住了窦昭昭的手。

窦昭昭笑吟吟地望着他,眼含疑惑,“?”

陆时至将人拉近了些,脸上带了几分认真,“朕本该生气的。”

“朕的爱妃,竟然敢联络朝臣,甚至还能用一己之身在前朝搅动风云……”陆时至轻轻一笑,“不过,眼见你平安不是,这一切好像也不那么重要了。”

窦昭昭听着陆时至的话,不由得愣住了,呆呆地望着陆时至,眼中不由得流露出一丝难以置信,“陛下……?”

在陆时至难得温情前,窦昭昭的心不由自主地松动了片刻,可随即就是一阵发自灵魂的警惕,深入骨髓的经历在提醒她,不要相信任何人,前世的自己就是例子。

窦昭昭微不可觉地蹙眉一瞬,垂眸掩饰思绪,定了定神,才抬眼,微微红着眼圈,“陛下这样说,是要将臣妾宠坏吗?”

陆时至轻笑一声,抬手,抚上了窦昭昭的面庞,“傻丫头。”

“臣妾才不傻呢。”窦昭昭歪靠进陆时至的胸口,声音嗡嗡的,“臣妾也是读过书的,知道国本道义、懂得礼义廉耻,科举可是陛下选拔人才、是天下读书人心中的头等大事,岂可被人用作私欲?”

陆时至点了点头,“是,朕的珍妃说的极有道理。”

这样粗浅的道理,身处内宫闺阁的窦昭昭知道,可他那些出身世家名门、满门荣誉、饱读诗书臣子们却不知道。

多么可笑啊。

就着窦昭昭身上清幽的暖香,陆时至心中的乌云散去,有些腥味道:“是真小看了朕的珍妃。”

窦昭昭没有抬头这是江南的轻哼一声,换来了陆时至轻柔的拍付。

在阴影之下陆时至看不见的角落,窦昭昭的嘴角悠悠上扬。至此,于公于私她都把自己撇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