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预料中的狂风骤雨并未到来,相反,一记吻落在了她的面颊上,犹如蜻蜓点水般的,不带任何情欲的,轻柔的不可思议的吻。

只不过在这记吻的收尾处,陆时至的薄唇微微朝内抿了抿,很轻很轻的叼着窦昭昭的腮肉,缓慢的磨了磨,随后就放开了。

紧接着,压迫着窦昭昭的沉重身躯也翻了个身,侧躺在她的身边。

在窦昭昭愣神之际,一只宽厚温热的大手附上她的腹部,一下又一下缓慢的打圈按揉。

意识到陆时至在做什么之后,窦昭昭整个人都呆住了,僵在了陆时至的怀中,半晌没有反应。

直到陆时至低沉的声音从耳畔响起,“重不重?”

窦昭昭这才后知后觉的摇头,腹中已经酝酿了千百次的甜言蜜语,此时却有些说不出口,以至于只能沉默以对。

好在陆时至也并不在意,他已经习惯了自己呆呆笨笨的珍妃,只能更细致的询问道:“是这里胀吗?”

窦昭昭这才后知后觉的点头,声如蚊蝇,“多谢陛下……”

陆时至微微一笑,一手动弄的搔了搔她的鼻尖,“刚刚在想什么?真以为朕是禽兽不成吗?”

窦昭昭理智回笼,这可不能应声,“臣妾是没想到……”

窦昭昭翻了个身,伸手回抱住陆时至的腰,十分依赖的靠近了陆时至的怀里,好听话信手拈来,“臣妾只知道陛下好,却想也没敢想陛下能待臣妾这么好。”

这话说的乱七八糟,可陆时至听懂了,手下的利器更轻缓了三分,“傻丫头。”

靠在陆时至的怀里,感受着他的温柔和包容,窦昭昭的心缓缓的落了地,大脑也日渐昏沉。

等到陆时至感觉到手腕有些酸,低头,只见到窦昭昭紧闭的双眸,和因为酣睡而微微张开的唇瓣,陆时至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

***

次日窦昭昭起身时,床榻的另一边已经空了,“什么时辰了?”

“已经辰时了。”念一迈着小碎步上前,一边拉起纱帐一边道:“陛下已经派人去坤宁宫替您告过假了,您可要留下来陪陛下用早膳?”

窦昭昭摇了摇头,垂眸算了算,虽然迟了,但还能赶上,“替我梳妆。”

念一只愣了片刻,迅速扬声将人都叫了进来,好在窦昭昭此时已经无需通过张扬富贵的装饰来彰显身份,收拾起来倒也快。

两刻钟后,窦昭昭踏进了坤宁宫的大门,“珍妃娘娘到!”

听见声响,众人都有些惊异,更多的是感慨,谁能想到呢,窦昭昭竟然还有复起的这一日。

在满殿嫔妃的侧目中,窦昭昭屈膝行礼,“嫔妾恭请皇后娘娘千岁金安,请贵妃娘娘安。”

已经交手过数回,彼此也没有什么伪装的必要,二人脸上的笑意都有些冷淡,“张公公已经替珍妃妹妹陈情过了,妹妹本不必来的,快坐吧。”

“多谢皇后娘娘。”窦昭昭微微一笑,“正因为陛下待嫔妾亲厚,嫔妾才更要谨守规矩,不敢叫陛下和皇后娘娘失望。”

“珍妃果真勤勉。”看着窦昭昭自己往自己脸上贴金的行径,宗雯华脸上的笑意更淡了几分。

也许是众人还未从昨日的巨变中回过神来,今日的坤宁宫格外清净,只听得到瓷盏磕碰的清响。

可这份清净显然不是宗雯华想要看见的,宗雯华抿了一口清茶,将目光投向了丽嫔,“说起来,这还是珍妃妹妹和丽嫔第二次见面吧?”

众人微微一愣,细想后不约而同地点头。

有嘴快的已然脱口而出道:“还真是呢,丽嫔才承宠第二天,珍妃就迁居了冷宫,可不是……”

话说出口,殿内的气氛不由自主地僵住了,似有似无的窥探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