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一指,“出去。”
出了乾清宫,于力行的脸垮了下来,陛下属实是误会了,他不是要给窦昭昭求情,而是想问明白圣旨的深意。
陆时至的这道口谕实在是没头没尾,只叫迁居冷宫,可位份、封号,甚至协理宫务的权利都是半点没提……也不知道是气糊涂忘了还是真打算叫宠冠后宫的珍妃在冷宫里协理宫务?
这叫底下的人如何当差呀?
书房内,随着门帘合上,陆时至嘴角一松,“噗嗤”轻笑出声,想着窦昭昭方才无法无天的娇蛮模样,缓缓摇了摇头。
依他看,这个小妮子分明是公报私仇,借题发挥。
……
于此同时,秋阑殿里,厚重的门帘因为陆时至的大力而微微晃动着,冰冷刺骨的西北风卷进来,吹的殿内众人寒毛倒竖,向来温暖如春的秋阑殿一夕之间变了天。
直至此时,一直面无表情的窦昭昭这才好似回过神来,脚步微晃,眼瞧着就要跌坐在地。
彩兰眼疾手快,和念一一左一右扶住了窦昭昭,“主子!”
向雨石站在门槛处,目光在一片狼藉的殿内扫过,沉默地招呼宫人们收拾清理。
彩兰和念一扶着窦昭昭进入内殿,见四下无人,这才颤声开口问道:“主子,您今儿这是怎么了?怎么能跟陛下对着干呢?”
念一也想接话,可抬头看着窦昭昭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又心疼起来,软声劝道:“陛下说的是气话,等陛下消了气了,您再说上几句软话,陛下一定会收回成命的。”
说着话,彩兰起身张罗茶水,递到窦昭昭面前。
原以为事已至此,窦昭昭应当冷静下来了,可窦昭昭擦了眼泪,却是沉声道:“收拾东西,咱们去冷宫。”
“主子!”念一和彩兰齐齐睁大了眼。
原以为窦昭昭说的也是气话,可二人回头,却正对上窦昭昭平静无波的黑瞳,脸上哪里还有一丝悲伤,有的只有运筹帷幄尽在掌中的沉静。
二人隐隐觉察到了什么,窦昭昭却没有给二人开口询问的机会,微笑道:“冷宫偏僻清苦,你们若是不想去,也可留在秋阑殿……”
不等窦昭昭说完,就被二人异口同声打断了,“不要!”
念一紧巴巴地望着窦昭昭,“奴婢死也不要跟主子分开。”
“奴婢也是!”彩兰也直勾勾地望着窦昭昭,唯恐被撇下了。
“好了,什么死不死的……”窦昭昭摸了摸念一的脸颊,“你们只管照我吩咐的做就是,这一次,我一定会护好了你们。”
听着窦昭昭没头没脑的一句,彩兰总觉得话里别有深意,可不等她细想,外间就传来一阵喧哗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