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推崇佛教,皇太后在慈安宫都设了大佛堂,上行下效,嫔妃们多有信佛的。”窦昭昭没当回事。

“奴婢是觉得,信佛之人仁善单纯,贵妃娘娘心思这么深……”念一也说不上来,明明张贵妃笑脸盈盈,可她总觉得别有深意。

回了秋阑殿,喝安胎药的功夫,外间小宫女来报:“娘娘,乔美人、焦宝林和娄御女来给您请安了。”

将人请进门,宫人们准备茶点的功夫,乔美人说起来意,“听闻娘娘受了惊,不来探望实在不能安心。”

她们已经成了窦昭昭阵营的人,同气连枝,窦昭昭腹中孩子的平安牵连很广。

窦昭昭表示理解,“我没事,只是天气湿寒,一时有些不能安枕。”

乔美人笑着提议道:“姐姐可在睡前叫宫人熏热了床榻,再点些安神的香,或许能好些。”

“好。”窦昭昭点头答应。

“今日楚嫔说话放肆,她向来是清高的性子,姐姐无需动气。”乔美人试图让窦昭昭开心些,“只要陛下的心在秋阑殿,旁人说什么都不作数的。”

“楚嫔是宫里宫外出了名的大才女,她清高,一贯是不爱管闲事的,更不屑于争风吃醋。”焦宝林提出不同的看法,“但她与贵妃娘娘亲如姐妹,今日对娘娘口出怨怼,定然与贵妃的态度脱不了干系,娘娘该留心着。”

窦昭昭看向焦宝林,眼含赞赏,“我知道,不过这是早晚要面对的。”

张贵妃此前只把她当做打压宗雯华的工具,现在发现这个工具的能量超乎想象,自然会转换态度。

娄御女坐在一旁,看着几人的脸上愈发严肃,笑着岔开话题,“都说皇上赐给姐姐的佛珠乃是稀世之宝,姐姐可舍得给咱们看看么?”

窦昭昭伸手递过去,几人自然而然讨论起了珠宝玉器,娄御女随口问道:“是善德法师为佛珠开光的吗?”

这是窦昭昭第二次听到这个名字,不禁好奇问道:“这人有什么来头吗?”

娄御女解释道:“姐姐有所不知,善德法师是出了名的得道高僧,在京中颇有名望,就连太后娘娘都对其十分推崇,花了好大的功夫,才请进宫来的。”

乔美人也点头,“每年后宫的祈福祝祷,都由善德大师主持。”

焦宝林也突然想到,“此番重阳节祭典,太常寺那边也特意请了他来主持。”

窦昭昭心中一跳,眉头微蹙,“善德去了太常寺操持重阳节祭典?”

“听我父亲说,今年为了给久病初愈的太后娘娘祈福,重阳节要大办。”焦宝林点头,“善德大师备受太后娘娘信重,特指了善德大师主持,连带着,去了钦安殿的好多僧人……”

窦昭昭听着,没由来得警惕起来,“那还真是十分上心呢……”

焦宝林听出窦昭昭话里有话,也警醒起来,“娘娘是怀疑,这里头有猫腻?”

窦昭昭没有说话,但凝重的神情已经表明了答案。

“她们想做什么?”乔美人忍不住追问道。

“能让太后娘娘帮忙,想必是了不得的大事。”焦宝林自然而然地想到了一件,“后宫之中,有什么是比皇嗣更大的事呢!”

此言一出,乔美人和娄御女齐齐倒吸了一口凉气,乔美人不假思索道:“陛下对姐姐爱重非常,既然晋封了姐姐嫔位,就是决议要让姐姐亲自抚育皇嗣,岂能再改?”

娄御女也有些吞吐道:“是、是啊,任凭她们如何算计,自有陛下护着姐姐的……”

窦昭昭摇了摇头,声音幽沉,“有些事皇后做不得太后未必做不得。”

这回念一都坐不住了,脱口道:“陛下不会答应的!”

“我朝以孝治天下,重阳又是祭拜天地祖宗、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