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昭昭挤出甜腻讨好的笑容,“臣妾哪里是犹豫,臣妾是看陛下看呆了,一时忘了回答。”

陆时至的嘴角抽了抽,斜了窦昭昭一眼,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她以为自己是傻子么?

偏偏那个自作聪明的傻蛋还越靠越近,整个人都快要坐进他怀里,脑袋也一点点地往他肩头枕靠过来。

一边自以为隐蔽地动作,一边对期期艾艾地碎碎念,“今夜窗外月明星稀,屋子里烛光闪烁,陛下的眉眼在烛光下,越发俊朗,叫臣妾一时看呆了……哎呦!”

就在窦昭昭即将将脑袋靠上陆时至的肩头时,陆时至突然转了转身,她的身子靠了个空,吓得惊叫一声。

就在窦昭昭以为自己要摔倒时,下一秒屁股就稳稳落在了陆时至结实的大腿上,一只大手钳住了她的腰际。

慌乱一瞬,窦昭昭是稳住了身子,她头上那支簪子却再也承受不住,从发髻中脱出,三千乌发随之散落开来,拂过陆时至的面颊,垂落在二人的肩头。

窦昭昭连忙搂住了陆时至的脖子,一副慌乱可怜的模样,不肯撒手。

软软的腮肉贴着他的下颚,有点凉,久违的亲密无间让他有些不自在,但出乎意料的愉悦。

外间的宫人听见动静,紧张地出声询问,“陛下可是有什么吩咐?”

陆时至悠悠道:“无事。”

一边说着,一边拍了拍窦昭昭的手,示意她放开,一会儿宫人进来看见,有损帝王威严。

窦昭昭搂的愈发紧了,娇声道:“臣妾都吓坏了!”

陆时至沉声道:“活该。”

但预备拉她的手,变成了虚虚握着她的手臂,有些粗粝地虎口轻轻摩挲。

窦昭昭勾了勾嘴角,她已经学会了从细微处揣摩陆时至的心思,嘟嘟囔囔地抱怨道:“陛下都不心疼我们。”

一边说着,一边带着陆时至的手覆上隆起的肚子,微微撅起嘴道:“你们父子二人一道欺负臣妾,臣妾好可怜。”

陆时至的手掌下意识地顺着肚子打圈,抬眼轻瞥,他都无力替自己伸张正义了,只问道:“尽胡说,他怎么欺负你了?”

“方才那么多人看着,她早不叫晚不叫,偏偏这个时候叫,陈院首看臣妾的目光都变了。”窦昭昭揪着陆时至的衣襟,“这要是传出去,臣妾都没脸见人了!”

陆时至轻轻“啧”了一声,横了她一眼,“谁叫你装也不知道装的像一点。”

“陛下!”窦昭昭揪着他衣襟的手松开,虚握成拳,抱怨地捶了捶他的胸口。

力气小的,跟挠痒痒一样,陆时至忍不住笑出了声。

窦昭昭被笑的脸蛋红彤彤的,恨恨抿了抿唇,最后只能憋闷地将脸埋进了他的颈窝重重地“哼”了一声。

陆时至笑的更大声了。

外间,竖着耳朵提心吊胆听动静的众人听着陛下爽朗的笑声,一个个都等瞪大了眼睛。

于力行对着一脸懵懂不解的念一竖起了大拇指,“你可真是跟了个好主子呀。”

丈二摸不着头脑的念一眨了眨眼睛,最后只能干笑两声。

好在于力行也没想要她回答什么,直起了腰杆,看向绷紧了神经候在一旁的膳房总管,“得了,准备传膳吧。”

内殿,陆时至才允准了于力行传膳,窦昭昭就是不肯撒手,陆时至不得已,又是答应以后一定记得来看她和孩子,又是笨手笨脚替她把头发用发带系上,好说歹说,才总算赶在宫人进殿前,把这个粘人精从身上揭了下来。

后者坐在方椅上,还依依不饶地往陆时至身上瞟,一副片刻都离不得的样子。

陆时至眼见着身伺候的于力行都有些憋不住笑,忍不住扶额,主动提筷夹了菜探手放进了窦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