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濯是坐着?的,需得抬头才能看清她。他微仰着?脸的姿态无端有些臣服的意味,可视线描摹着?她眉眼她的目光却仿佛上位者在审视。
稍许,容濯的嘴角略微勾起温柔的弧度,淡声道:“颇似她。”
他冷淡地敛眸,又说:“但你是他的灼灼,与孤无关。你与她……更不?是同一个?人。”
说完就当她是空气一样晾在一旁,两指捏住空酒觞,轻巧地施力一转,竟把酒觞当作陀螺转起来。
灼玉坐到他边上,看着?酒觞转出虚影,即便阿兄因醉酒而?漠视她,她却生不?来气,因为他此刻转酒壶的样子像一个?贪玩的少年,怪有意思的。
她按住他的手并抽出酒觞放在一旁,柔声哄道:“殿下,您别转啦,再转那酒觞也?该醉啦。”
容濯笑了声,慢慢掀起眼皮看她,眼中的疏离讥诮慢慢散了开,化?为宠溺:“阴阳怪气的那个?,是阿蓁。”
随后?在灼玉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一把把她揽入了怀中。
灼玉懵了。
怎、怎么就突然这样子了!
容濯似是丢失宝物的人重获至宝,把她脑袋按入他的怀中,动作虽亲近,但并无暧昧狎昵,也?没有了适才的若即若离:“还好,是阿蓁。”
知道是她还抱干什?么?!灼玉浑身僵硬,试图推开。
容濯伸出手轻抚她的后?脑勺:“阿蓁别怕,阿兄带你回家。”
他温柔轻顺她发丝,怀抱和力度都有着?安抚的力量,让灼玉想到了阿姊,也?想到关于阿娘的遥远记忆,总算明白幼时她为何会误认阿兄为阿母。
容濯与她兄妹共处的时光前后?加起来不?过几?年,可他的存在对?于她而?言亦兄亦父,更亦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