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凌始料未及。

他因她那句“江山与?美人”被勾起心结,也勾起了好胜心。

他的父王一生?在与?天子?之位上的人较劲,而他一生?在与?皇太?子?之位上的人较劲。容蓁被谶言所困之时,容濯用他对于天子?和?朝廷的价值换取了容蓁的安危,于这一件事上,过去的容凌输给?了皇太?子?。

可现在走投无路之时,容凌竟忽然想再?争一争。

他不想输给?容濯,更不想输给?过去懦弱的自己。不管靳媱目的是何、出于真情还是假意?只要他杀了单于,再?借左贤王之力夺回权势,届时她的情意只能?是真的。

三人各怀心思地?结成同盟,左贤王王庭是阿耆尼的地?盘,他又握着?容凌的把柄,根本不担心容凌背叛,只是多少防备靳媱。

他支开靳媱,同容凌商议:“单于威望太?深,我不能?直接夺位。不如让汉氏阏氏或那位翁主来,她们一个?是赵国人,一个?是天子?派的和?亲公主,若她们杀了单于,我正好能?有借口助吴国攻打大昭。”

这与?容凌不谋而合。

但临了他仍忍不住提点阿耆尼一句:“别因灼玉翁主不通匈奴语便轻看了她。那位女?郎与?昭太?子?一样有心计,且极其狡黠。”

阿耆尼并不以为然。

“本王可不是昭太?子?,怎会被一个?女?人给?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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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玉很快被接回自己帐中,半路遇到容凌,她秉持着?求生?为先的原则,和?和?气气地?问候他。

容凌素来鄙夷于她的圆滑,一向视而不见,这一次却反常地?叫住了她。见过靳媱后?,他对灼玉的语气也和?悦稍许:“依翁主所见,皇太?子?还需几?日抵达边塞?”

灼玉咕哝:“他人在洛阳,要来早就到了。再?说,你不是还有探子?在大昭,问我做什么?”

容凌道:“好奇而已。”

好奇皇太?子?会不会再?次为了心上人违抗天子?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