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玉:“……”

她?从栖鸾殿放个风筝都?能放到宜阳殿的树梢上,还?“遥寄”!

并且不到一盏茶就回信。

快得没有半分因二人相距甚远只有借字一见?的心酸。

灼玉嘀咕:“这像什么呢……”

容濯在绢帛上诚挚道歉,并以谈乱别人的口吻来调侃她?。

「灼灼还?不是阿蓁时,尚不识字,读信需借旁人之力,孤每每在外欲写家书又怕遭人拦截,唯有托心腹口述诗文,以诉相思意。」

「哪知灼灼亦读不懂情诗,兼之素重颜面,羞于询问旁人。」

「旁人与妻琴瑟和鸣,而孤对牛弹琴。只得亲自教妻识字,不料她?油盐不进,奈之若何?」

看,他又在臆想什么傀儡夫妻在暗中?偷偷相爱的日常了?,怎么不去编戏文!即便心里越发觉得这并不是臆想,灼玉依旧嗤讽:“这便是他如今写情信就一发不可收拾的原因么?

她?才不回信!

灼玉命人端来炭盘,想照例烧了?信但莫名舍不得。

-

躲了?两日,总算把容濯盼走了?,今日清晨太子仪仗便要启程。

灼玉恨不得敲锣打鼓把他轰出赵国,心中?愉悦。昨夜祝安来转告,容濯问她?可会来送一送他?

她?冷淡回绝。

但起榻后突然转了?念,决定去送一送当然,不是为了?送他,是去威胁他回了?长安别再给她?写信,即便他写出一本诗册,她?也不会回。

灼玉爬起来梳妆,梳完揽镜自照,总觉得不大?满意。

簪子不对。

是他上次给她?送的,那个禽兽看到了?定然又得自作多情。

发式也不对,太繁复。

他会自作多情。

胭脂更不对,太红了?,一看便知道她?前特地梳了?妆。

他才不值当她?盛妆去送!

灼玉换上一身素裙,珠钗纷纷卸下,胭脂擦个干净。

出宫时撞见?素樱的马车。

灼玉停了?下来,掀帘笑眯眯地调侃她?:“出宫这样早?看个郎中?而已,怎么鬼鬼祟祟的呢。”

素樱垂下眼帘,微囧道:“那位郎中?傲气,非但不愿入王宫来诊治,倘若约好了?时辰不提早到,也会不悦。可听闻他医术颇佳,我能不能调理好身子、再度有孕可就仰仗他了?。”

那个夭折腹中?的孩子是素樱和容嵇的心结,他们一直想再有个孩子。

“这郎中?脾气这么大?想来有几分本事。”灼玉宽慰她?,“但也多留意些,拿了?方子给太医瞧一瞧。”

素樱内疚道:“好,你也是。”

怕自己再与她?说话会因为过于心虚内疚被看出端倪,她?催促道:“快去吧,太子殿下的仪仗还?未走,应是在等你,再晚就赶不上了?。”

灼玉手指散漫缠着青丝玩:“赶不上就赶不上,谁在意他呢……”

但她?仍匆忙离开。

灼玉坐在马车上回想容濯那些吵人的情信,忽然想起一件旧事。

还?是吴国当舞姬之时,阿姊认为识字会带来烦恼,因而不曾教她?。她?亦自恃舞技和美貌出众,懒得学别的,回赵国前她?是不识字的。

可那日素樱去栖鸾殿时见?她?在给容濯回信,还?笑着调侃:“原本以为你真不识字,直到后来你让我帮着对付王寅,才发觉你认字,是在藏拙呢。”

很多事灼玉虽记不清,却不觉得奇怪,且当时满脑子都?是容濯肉麻的“家书”,因而并未多想。

方才看到素樱才陡然想起。

今日之前,她?似乎默认自己在回赵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