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他提及的时间先后?很错乱,但灼玉没深究。
她道:“吴国已骑虎难下,或许不会因你的提点而悬崖勒马,他们只会倍加谨慎,并一错到底。”
说到这,她想起今日去寻容玥想提醒的事:“如今赵国的翁主嫁了梁王最疼爱的外孙,梁、赵与长?安关系更为紧密,若我是吴国,定会先离间这三者。最合适的契入点就是同时与梁国和朝廷联系密切的赵国,可能是容玥,也可能是我。”
容濯耐心听着,循循善诱:“选阿玥是因她是傅宁的妻子?,傅宁是最像梁王发妻的孩子?,比梁王其余孙子?都?得宠。但选妹妹是为何?”
灼玉不假思索地答。
“自因你我兄妹关系亲近,更因你我有私情?”
她猛地住了口。
两种相互矛盾的关系竟被她下意识地相提并论。顷刻间容濯的存在感越过了一切感官,从身上一处迅速蔓延,攀至脑海。
她再也装不了了。
因情?潮余韵而混沌的脑子?清醒,灼玉迟钝地醒神。
他们两人方?才,已经……
荒唐,荒唐。
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横亘在血肉中,她蓦地推开?容濯,扯起锦衾裹住不着寸缕的身子?。
“走开?!你走开?!”
“阿蓁?”
容濯小心地拥住她,她抵触的模样让他有一瞬懊悔。
或许不该迫得太紧。
但他们曾经是夫妻,他如何愿意让曾经的妻子?视自己为兄长??
怔忪之后?,他更笃定地拥住她,连人带被抱住她安抚:“是我鲁莽,但我不会放手,你我之间已成定局,妹妹何必再固守?”
灼玉怔然看着他,眼眸中迅速溢了泪:“为什么……”
为什么非要到这一步。
她几乎哽咽:“明明,你也还?在唤我‘妹妹’的……”
容濯倾身吻去她的眼泪:“阿蓁,凡世间男女,若想达成独一无二的契合,便需走到这一步。无论你称我为阿兄亦或夫君,你我行事之时也与世间其余男女行事时并无任何不同,阿兄不过是个称谓。”
“别说了!”
灼玉无力地打断他,一直以?来维系她心神,避免她不安的情?感被彻底抽离,心口空落落的。
容濯没停下:“你与我流着不同的血,何况你潜意识里你我之间已有私情?,否则不会失口说出来,既如此,为何不肯与我试一试?”
灼玉不肯再听,拉起被子?遮脸,像丢失糖果的稚子?坐着嚎啕大哭:“容濯,我不懂!就算你说再多,我也还?是不会懂……”
她不懂他为何偏执,也不懂她自己为何同样跨不过这道坎。
容濯默然望她。
“或许我清楚缘由。”
灼玉愣愣放下了被子?,面上泪痕交错,很是狼狈。
“是什么?”
容濯看了她好一会,眼中闪逝过许多情?愫,终是敛眸道:“我不能说,你自己也早已忘了。”
灼玉拿着被眼泪濡湿的锦衾,僵滞悬在半空。
自从在长?安戳破兄妹之情?,他总是会说一些古怪的话,每一句话都?很荒唐,像是得了失心疯。
每每提及,他遗憾和哀伤溢于言表。起初她觉得他中邪了,后?来觉得他疯了,如今依旧觉得不可思议,可次数多了,她不禁也错乱,莫非人真?的有前?世今生?
灼玉呆坐许久都?想不明白,心乱到极致反而平静稍许。
容濯抬手去替她拭泪,温声?问:“还?是想哭么?”
灼玉看了看锦衾上的湿痕,倔强咬牙将?其仍在一旁。
阿姊说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