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不管你是谁,从我阿兄身上下来!!”
她?素来伶牙俐齿,一句话却说得磕磕绊绊,双唇都?在打?颤。
容濯微微蹙眉。
他不由迟疑,凝眸看着她?:“灼灼,你当真不记得我了?”
灼玉接连后退几步,身子贴在屏风上,恨不能与屏风融为一体。
即便知道她?猜测荒谬,但?容濯的?话难道不更荒谬?
她?哭丧着脸,手屈成爪紧紧扣着屏风:“我、我十四五岁回到赵国,这几年里我就没?有碰过男子的?手,我哪里来的?夫君,哪里来的?孩子?我阿兄素来不近女色,亦未定亲。这位鬼不,这位大?仙,您应是寻错人了……”
容濯定定看着她?。
她?也在看着她?。
漫长?的?沉默过后,容濯后背倚着案角,身子后仰,抬手遮住双眸,忽地低声笑了起来。灼玉看不见?他神色,不知道他是在苦笑还是在哭。
她?窝囊地贴着屏风,不敢出声打?断他,偶尔偷偷觑向?他。
她其实也不断定阿兄是中了邪还是疯了,可他的?话实在太?荒唐,她?无?法理解,更不愿接受兄妹变夫妻的事,只有用中邪来解释并粉饰。
容濯兀自仰面笑了会,落下手,眸中漫上哀伤。
“是我错了。”
他望着灼玉,被他眼中安静的?哀伤戳中软肋,灼玉紧绷的?身子稍放松,双手合十,像对待诈尸的?老祖宗一样,好?声好?气?地道:“没?、没?关系,认错了也没?关系,再找下一家就是了。”
容濯复又苦笑。
他对她对望着,无?奈道:“阿蓁,你忘了。”
在他一无?所知之时,她?记得前世的?一切,总算他想起来了,她?却悉数忘了前世关于他的?一切。
从前听人感慨「阴差阳错」,他嗤之以鼻,这不过是无?病呻吟的?话,世上真有谁会非一人不可?
如今方知此话有多残酷。
没?了曾以夫妻身份缠绵的?记忆,她?可以坦然和他做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