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落水体虚,灼玉白日?里多半时候在睡觉,半睡半醒之?时听到行?宫的宫人在殿外窃窃私语。

“吐血?”

“是啊,听守在观星台附近的兵士说,吐了一大滩血,可太医一查却只说哀痛过甚,并未中毒。”

“哀痛,怎么可能?近日?与太子殿下有关的事里就只有翁主落水一桩,可翁主安然无恙,殿下有何事可哀痛过甚的,我看啊,定?是为了查出下毒之?人而有意隐瞒,背后水深着呢……”

吐血,殿下?

灼玉噌地从榻上起身,裹了披风出去询问:“你说殿下吐血了?”

行?宫的宫人不如未央与长乐两宫规矩严苛,一时未能守住嘴,这会?儿被主子逮着才知慌乱。

灼玉并不打?算为难两个小宫娥,柔声?道:“别?怕,我只想?知道阿兄好不好,你们都告诉我,可好?”

尽管太子下令不得让翁主知晓,可她亲切有加,小宫娥哪狠得下心瞒,一五一十地说了。

灼玉心寸寸下沉。

难怪祝双和容顷提起他时都面露担忧,且欲言又止。小宫娥们虽说他已无恙,但容顷的犹豫让她不由担忧。公子顷为人正直,无故不会?说谎。

夜已深。

容濯的寝殿才熄了灯,他才刚歇下却被殿外的动静惊醒。

窗纸上映着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女郎猫着身子,似乎是怕惊扰到他,压低声?问祝安:“阿兄可还好?”

祝安低声?:“太医说殿下已无恙,翁主不必担心。”

殿外鬼鬼祟祟的身影探头探脑地望了望,道:“他想?是已歇下,那我明日?再来看一看他吧。”

她说罢就要离开。

此前未免妹妹担忧,容濯吩咐身边人瞒着她,但此刻回想?今晨在她殿外听到的话,容濯目光微沉,他端起了茶杯,仰面猛地灌了一大口。

“噗

“咳、咳、咳咳……”

灼玉刚转身,就听殿内传来剧烈的咳嗽声?,伴着仿佛吐血的声?音。

“太子殿下!”

“阿兄!”

灼玉心猛地一惊。

在祝安叩门之?前,她已大步上前,一脚踹开了殿门,冲入殿中,越过了屏风,箭步冲到了容濯榻前。

动作堪称狂野迅猛,容濯虚弱地倚在榻上,修长身形似玉山倾颓,却在门被踹开之际顿住。

当了翁主的她比前世还狂野。

他忽然间近乡情怯。

灼玉急步越过屏风,走到榻前几步远时陡然停步站定。

阿兄只着寝衣,殿中只一盏微灯,月华如霜,为他的身姿染上清冷孤寂,他虚弱地卧着,仰面凝视她。

仿佛很快要破碎的模样叫她心慌,忙确认地上,幸好只是茶渍而不是血迹,灼玉拍拍心口,知礼地背过身去:“阿兄还好么?”

容濯没?有回应,他静静地盯着她的背影看,觉得像是昨日?才见过,又像是隔了一辈子的重逢。

“阿蓁……”

他克制着不再唤她灼灼。

反常的举止让灼玉担忧,再一次询问也没?有得到回应,她只好暂且抛却男女大防转身查看。

殿内昏暗,只看到容濯静静地躺在榻上,似乎晕了过去。

“阿兄?”

她心一慌,连忙伸手去触碰他的鼻息,刚触到了温柔的气息就被他抬手握住了手:“乖,阿兄没?死……”

“那你”

“只是太久没?见到你。”

容濯睁开眼。

仗着她看不清,他贪婪的目光一瞬不错地停在灼玉的身上。

女郎背对月光,秋日?的夜天凉,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