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发出「嗬嗬」的声音，她的腿几乎是处于拖拽着在前进。仿佛那已经不是她身体的一部分，而是一种负担和累赘。

宋溪勾起唇，他回头看了一眼还站在原地手足无措的少年，缓缓偏过头，对着门外的女人就开始喊：“喂，能听见么？”

女人还在往前走，但刚才话音响起时微微的停顿还是没有逃开宋溪的眼睛。

宋溪眸色微动，懒洋洋地嗤笑一声，接着说：“我知道你能听见，别装了。喂，做笔交易怎么样？”

女人停了下来，她的嗓音很粗糙，说话的时候格外费劲：“你们……不可信。”

俞清惊奇地眨眨眼，但还是乖乖的没有说话，心里却早就已经凌乱起来：原来鬼怪还可以沟通的？

真是意料之外，却又情理之中的一件事啊。

“不可信，那也行呗，”宋溪神色没什么变化，“那我们就一直待在这儿，你也别想进来，大不了就同归于尽，等你这具身体都发臭了，我看你还能不能这么轻松。”

“嗬……”女人的全是眼白的眼球都鼓起了，似乎是气得不轻。

宋溪勾起唇，他眯起眼，却没有半点笑意：“用不着这么生气，生气你的身体只会腐烂的更快。啊也对，你也就只能在这儿干生气了。”

俞清靠着墙壁，听见宋溪贱兮兮的说话声，十分「怜爱」地叹了一口气，唏嘘一番。

果然，就连npc也谈不开被宋溪这么一番捉弄又威胁的下场。

和宋溪谈判交易，怕是只会把自己赔得连裤衩子都不剩。

等「落井下石」完，宋溪又缓缓出声：“其实你也不用纠结了，因为，你早就已经没有了选择的机会。”

只能被选择。

话音落下，女人的两只眼球开始涨满了红色的血丝，她又动了起来，一步一步往前：“你，想做……什么交易。”

宋溪翘起嘴角：“很简单啊，你让我们离开这里，等我们走了，你不就又能回来了？”

“啊当然了，”像是又想到了什么，宋溪开口补充道，“你也别想着骗我，就你现在这实力，我想弄死你应该也不难吧？我和你交易可不是便宜了我，这对你的好处可是更大。你可要好好想清楚。”

像是警告，又像是诱惑。

女人又停顿了一下，再度开口：“我凭什么，相信你。”

“嗤，”宋溪笑了一声，似是不屑，“你还有不信的权利么？

自信是张扬，果然是白毛青年的一贯作风。

但俞清又想到宋溪这会儿可不是独自一人，还带着他这个看不见的，俞清都不知道白毛青年是哪里来的这种自信。

可别是装腔作势吧？女人会信吗？会答应吗？

俞清心下想过很多种可能，他攥紧手心，紧张得忍不住出了汗。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女人终于缓慢地再度开口：“好。今晚……我放你们走。”

话音落下，俞清瞳孔都忍不住收缩了一瞬，提起来的心终于算是放下来了。

宋溪也眯起了眼，这场心理上的博弈，终究还是他们赢了。

“很久没看见这么聪明的鬼怪了，放心，我是很有诚意的。”宋溪说，“当然了，我希望也能看见你的诚意。”

“尽管我很想吃了你，但你……的确很狡猾。”女人嗓音沙哑，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会儿话多了的缘故，说话流畅度要比之前好上不少。

“我会暂时离开，但是……天要亮了，你动作，要快。”说完，女人便转过身，僵硬地走向了另一个方向。

“狡猾在副本可不是什么坏事。”宋溪笑了笑，说：“合作愉快。希望之后还有合作的机会。”

女人没再说话，而是沉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