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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沉沉,烛火摇摇。
安宁苑内,顾池鱼还在研究医书,她看到书中记载的‘催眠术’瞬间被吸引到。
“银铃轻摇,声若涟漪荡入心间,瞳孔渐失焦距瘫软于地…”
她轻声念了出来。
“这么神奇……”
她刚闪过学习催眠术的念头,旋即门口传来敲门声。
“阿鱼,可有入睡?”顾氏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母亲,”顾池鱼缓缓起身去开了门,“还在看一会医书。”
顾氏看了凌乱的案桌,泛黄医典、穴位图、银针锦袋、刻纹药罐乱摆乱放……
“最近可有进步?”
顾氏将她的桌案上的东西整理了一番,轻声问道。
顾池鱼犹豫了一会才缓缓开口,“嗯,肯定有进步的,过几日去给封月老头做考核。”
顾氏心里怀着忐忑试探道:“等婉婉成完亲,去凉州城吧!”
顾池鱼翻书的手顿了顿,抬眸看向顾氏,回了一个字“好”。
“你一个人去!”
顾氏心情低落温声道。
顾池鱼丢下手中的医书,站起身眼眶泛红的看着顾氏,忍着心痛问:“为什么?你上次明明答应一同离开!是不是李文轩那老匹夫用什么威胁你?”
顾氏沉默一会才开口,“鱼儿,他没威胁我。”
她不想让她女儿跟着她在侯府担惊受怕,最近越来越不安。
“那些陪嫁真的比命还重要吗?”顾池鱼含着泪水,撕心裂肺的痛哭出声,“你都答应一起离开了,为什么没多久就反悔了。”
看着顾池鱼哭肿的双眼,顾氏心里难受,帮她擦干脸上的泪滴,宽言安慰着,“鱼儿你听母亲说,你先去,等安顿好了母亲再去好不好!”
她知道她女儿懂事乖巧,可摊上一个她这样的母亲,心中酸涩不已,心口憋闷难受。
不愿她陷入这场权斗之中。
顾池鱼停住抽泣,抬眸看向她母亲,“你为什么要骗我。”
此言一出,顾氏红了眼眶,嘴角颤抖着,手上的医书重重地砸在书桌上大吼着,“我是你母亲,凡事你都要听从我的安排。”
只有她去了凉州,才能得到她父亲以前的旧部保护。
顾池鱼压抑已久的泪水。
“我不听!”她捂住了耳朵。
她母亲说的话无情,可最终还是想保护她,可自己什么都做不好,连家人都护不了。
内心只有深深的自责。
“鱼儿,你先好好休息!”
对上顾池鱼的眼睛,漆眸中的清冷微微收敛。
话落,顾氏退出了房间。
顾池鱼看着窗外的黑夜,泪水模糊了双眼。
那没有亮光的黑夜,似心内千般郁结,寻不见半分疏朗。
楚墨在安宁苑不远处一棵树上,透过树叶缝隙见她双眸含着泪,如此发呆的看着窗外。
心里泛起一阵酸涩。
静谧的夜,夜风寒凉。
顾池鱼不知是站了几许时辰,直到风干了泪痕,蜡烛凝固才关了窗扉,到床上安歇。
楚墨见她烛火熄灭,已然入睡,便蹑手蹑脚地离开。
*
十一月初一。
定远侯府张灯结彩,红绸漫过长街,锣鼓喧天,檐角的鞭炮碎屑簌簌落在青砖上。
李婉婉与郭景深大婚。
她身着一袭大红的嫁衣,繁复的刺绣在嫁衣上绽放。
凤冠霞帔披在肩上。
“婉婉阿姊,祝你幸福。”
顾池鱼搀扶着李婉婉上了花轿,攥紧她冰凉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