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在耳房待到天边泛起鱼肚白,才缓缓从冰冷的水里起身,换了一身干净的白袍。
***
定远侯府安宁苑内。
李婉婉在顾氏身旁皱着眉头,来回踱步。
“大伯母,都怪我不好,早知道我跟着阿鱼下马车了。”
她一脸无措,心中自责。
顾氏脸上露出了惊慌之色,她怎么也没想到,李文轩真的会在这次宴会上对她女儿出手,想到那些肮脏的手段,她真怕她女儿会有什么三长两短。
“婉婉,多派人手去寻。”
她轻咳出声,脸色阴沉的可怕,连说话的声音都带着颤。
“好,我这就派人去寻,伯母先躺会休息。”李婉婉轻声哄着顾氏,她都一夜没休息了,担心她这病弱的身子骨吃不消。
顾氏微微颔首,见李婉婉出去,才倚在床头缓缓闭上双眼。
*
临近晌午,城西院落寝房内。
阳光透过雕花窗柩洒下斑驳的光影。
楚墨站在床榻前,目光一动不动看着迟迟没有要清醒迹象的顾池鱼,眉头微微蹙起。
十分焦虑和不安。
她像是被梦魇住了。
封月神医在她手腕处把了脉,摸着胡子的手顿了顿。
“是哪个王八羔子这样毒害我徒儿?”封月神医皱起眉头不悦道:“这三种媚药都来自不同的配方,这是多遭人惦记。”
楚墨闻言脸色骤变。
“三种媚药?”
他眼中闪过一丝厉色,怀疑是自己耳朵听错了。
“红叶,去查查是谁干的。”楚墨冷声吩咐。
“是,主子。”
红叶拱手领命,退出房内。
封月神医给顾池鱼施了针,她身子药效未散,虚弱无力,又开了两副解毒驱寒的中药。
这丫头还真是给他丢老脸,药理常识都没会,非缠着她学针法,如今好了,反遭人陷害了。
封月神医翻了个白眼,无奈地摸了摸胡子摇摇头。
“神医,阿鱼无碍吧!”
楚墨担心的问封月神医,想到昨夜她那样缠着自己,原来她是真的难受。
封月神医收起针囊,又拿起酒葫芦灌了一口酒,“她已无碍,一会就能醒了。”
话落,封月神医跑到院外慵懒倚在长凳上,晒起了太阳。
不多时,顾池鱼醒了过来,昨夜意识混沌,她无法确定与楚墨发生的事情是真是假。
她轻叹了一声,玉指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起身蜷缩着。
楚墨站在床边,发现她醒了,垂眸看了一眼她。
二人四目相对间,都选择沉默不语,可越是沉默越是代表着昨夜的种种不是梦。
昨夜旖旎画面在脑海闪过,羞得顾池鱼双颊泛起酡红,她收回视线将脸深深埋入膝盖处。
楚墨盯了她看片刻,才淡淡道:“我会对你负责的!”
顾池鱼抬起未褪去红晕的脸望向楚墨,也不知他这话有几分真有几分假,倘若上辈子,他能说出这般话,她兴许会很高兴。
只是……
她不想再经历那种苦楚。
“我声名狼藉,怕有辱永宁王府门楣,我们还是算了。”顾池鱼侧首,不再看楚墨的表情,
楚墨闻言挑眉:“你一个女娘,倒是想得开。”
想不开又如何?
总不能又将自己作死吧!
她如今惜命得很。
“总之,就当这一切没发生过吧!”顾池鱼整理好措辞。
“我会去向陛下请旨,我们成亲。”楚墨眸光变得柔和,说话声音也轻柔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