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她已经退了学,开始在餐厅工作。
生活确实被她过得有些糟糕,一步步的,不知怎么就到了这里。
可能因为太累了,大多数时候她都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她似乎打算就这么随波逐流,生活把她推到哪里是哪里。
直到江明野的出现打破了这种平静。
从那天见到他之后,她就开始感觉到一种饥饿。
最开始她以为是又想吃炸鸡了,可后来她发现这种饥饿似乎并不来自胃部,就算她吃得很饱,心里依旧得不到满足。深夜里她一个人躺在床上,窗户只是摆设,外面什么都看不到,屋里也没开灯,四周一片漆黑。她恍惚听到耳朵里血液流动的声音,然后她感觉到自己的胸膛正在起伏,气流从鼻孔进入,吐出。她动了动手指,指尖传来一种陌生的感受,是手指弯曲触碰到床单的感觉。
一缕头发被压在背后,原来头发也有感觉。肚子是饱的,可她就是觉得饿。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她闭上眼睛,关闭四周的黑暗,想起以前住的别墅院子里妈妈种下的花朵,缤纷的颜色一晃而过,变成了妈妈躺在床上的样子。她脸色灰暗,眼睛大睁着看向天花板,口角流出浑浊的白色泡沫。妈妈怎么变成了鱼?
她拍拍妈妈的脸,希望她可以醒过来,画面却又消失了。她看到爸爸站在高高的楼顶,狂风猎猎吹得他衣角翩飞,她在下面疯狂冲爸爸打手势,让他赶快下来。爸爸没有说话,笑着向她指了指天。她抬头,看到满天繁星。
再然后,她就看到了江明野。篮球场边为她打架的少年瞬间长大,成熟的男人坐在对面,表情严肃,看她吃完了一整盘的炸鸡。
饥饿似乎不来自身体,而来自于她的心。
她给江明野打电话,却不知道说什么,好在他没有不耐烦,等她理清思绪,他听到她说,“江明野,你可以过来吗?我...我有点想见你。”
她钻进男人的汽车,看到江明野有些奇怪却包容的眼神。男人的样子变化不少,比初中锋利了许多,沉稳了许多,明明两人是差不多的年纪,他的眉心已经有了两条淡淡的纹路,应该是经常皱眉的缘故。
她把他当成炸鸡和冰可乐,像个饿久了的人,想要上去痛饮。
江明野很不认同,他用力分开两人,眉间皱起深深的沟壑,用那种不解而威严的眼神打量她,怀疑她出了什么大问题。
她不管,继续凑上去想要亲他,咬他,“...唔...亲...要亲...”
如此直白地说出心中的欲念,林远桥自己也感到震惊。可是她很饿,她好想要江明野。
她没能成功。江明野用力推开身上的女人,直视她的眼睛,告诫她,“林远桥,有什么困难你跟我说。你要爱惜你自己,明白吗?”
她不明白。
第二天她卡里收到了一大笔钱,可是她想要的不是这个。
某种欲望在她心里萌芽,让原本无感的生活变得再也无法忍受。她坚持不懈地给江明野电话,听到电话那头男人的声音就开始直抒胸臆。
江明野,我想你。我想你,江明野。
江明野觉得她要么是个完全懵懂无知的小孩,要么就是久经风月的老手,不然怎么可以在半夜娇娇地对男人说出这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