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还没有严格的实名制,宾馆登记录得也不过是个流程。前台上下打量着眼前这对气氛微妙的情侣,一边输入信息一边在心里琢磨:他们到底多大?像未成年,两个人都长得很好看,年轻真好……
时之序感觉得到前台扫视他们的目光,脸颊红得发烫,飞快地写完信息,退到离江燧快两米远的位置。
他也觉得尴尬,只不过是因为时之序这副避他如蛇蝎的样子。
电梯上行的那几秒格外安静,她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一下一下,把呼吸顶得发紧。江燧侧头看她,没有说话,只是伸手握住她的手指。
门开那一刻,她差点退了一步。
江燧察觉了,回头看她一眼,问:“想走吗?”
时之序摇头,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她自己推开门,走了进去。
江燧关上门,靠着门板笑着看她,过了几秒才开口:“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不怕,但只是开个房而已,居然脸皮这么薄?”
时之序反唇相讥:“难道你不是第一次?怪不得脸皮厚。”
他随即笑出声来,走向她:“又陷害我是吧。嘴够硬,一会儿别又躲得比谁都快。”
江燧没再说话,几步走过去,双手抱住她的腰,低头吻下去。
第0039章 第三十九章 绮梦与旧债(h)
他们太熟悉彼此的身体了,彼此的喘息、细小的皱眉和叹息,每一个符号都能被对方完美解码。
房间里的暖黄光线在墙上投出柔软的影。空调低鸣,窗帘半掩,城市远处的噪声隔着夏夜的雷阵雨传来,像这个密闭空间的白噪音。
时之序整个人压在江燧身上,而他身后是房间门。
明明身形高出她许多,江燧却招架不住微醺状态下她的主动。她的吻没有章法,技术也实在一般,像是急着在他身上盖章,从嘴唇到耳后,沿着脖颈到胸口,一寸一寸标记属于她的疆域。
江燧低头看她,眼里的笑意沉在柔光里,被她的靠近烧出细碎的火星。他伸手托住她的后脑,吻她的唇,舌尖探进去的时候,带着少有的温柔。
“时之序,”他轻声唤她,声音贴在她耳后,带着灼热的呼吸,“猴急什么?”
时之序觉得江燧送的那杯酒里掺了世界上最烈的酒精,灼得她惯常紧绷的理性软下来,又混着生日说不出口的愿望,变成冲动地提问:
“江燧,你会永远爱我吗?”
她的心在问出这句话的瞬间立马坠下来,正想开门仓皇逃走,江燧已经扣住她的身体,俯身和她的眼睛对上:
“会的。”
他说得干脆,没有一丝犹豫。
时之序没有相信,虽然他看起来很诚恳。
她的表情中没有欣喜,反而像装着很多心事。江燧知道,如果那些心事没有出口,就会生长成伤人伤己的刺。他越是爱她,就越是容易被她伤害;但越是被伤害,他就越爱她。
他低头吻住时之序
这样是不健康的,他隐约意识到。但是追逐那种痛像是刻在他血液的习惯,早在他们认识之前他就是这样的。而且,她需要他。
时之序还在懊恼自己怎么会问出那种问题,幸好可以把责任推给酒精。
江燧的手滑进她的裙边,在她后背轻轻抚着,一边吻她,一边低声说:
“永远只爱你。”
她觉得自己醉得厉害,不然怎么会从心底升起烟火般绮丽的眩晕。
她抱紧了江燧,贴着他呼吸灼热的脸,将舌头递过去纠缠。他顺着她的力道退后几步,被她顶着压到床沿。
江燧顺着她的意躺下。
她一边吻他,一边探手拉开他的腰带,指尖擦过他下腹,又握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