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高朗,你在宁城是吧?最近有家小公司新出的药,可能对老头的病有帮助。”是他的三哥高明应打来的电话,“目前只在宁城有卖,你想办法多弄来一些,然后送到家里来。”
谢高朗漫不经心地敲着桌子:“他的病治了那么久,家里也没研制出来针对性的药,怎么现在偏偏就在宁城有?”
“我也不知道这种小医药公司,……呵!”高明应冷哼一声,“城寿的势力范围还没有划到那里,所以让他们钻了空子。这家公司还同时推了另一款药,是在我们研发的NZKS-7592的基础上进一步提升药效、减少副作用的,明显是在和我们打擂台,估计是以前被城寿打压过的圈内人。不过再过几年,就不过是城寿的囊中物罢了……反正,一群丧家之犬翻不出什么花来。”
谢高朗听着他的三哥谋划着将他的公司挤垮后吞并,只是冷笑一声:“知道了,我最近正好回来一趟。”
“我之前让你考虑的事情怎么样了?”高明应问他,“老头现在还不能死,他一倒,股东里那群老狐狸精指不定干出什么事儿来,还有高明心那个疯女人……”
谢高朗懒得思考,只敷衍他:“三哥,你也知道我只想当个医生,这种事情我还不打算掺和,你看着办就好了,我只图个安稳。”
终端那头的高明应不大高兴,但也不好撕破脸:“你从小就这副样子……算了,傻人有傻福。”说罢便挂了电话。
谢高朗放下终端静静思索,自己跟三哥确实是没什么好说的,但这一通电话道题醒了他。这一批上市的药品有两种,一种是明晃晃地和城寿叫板,连宣传上都明里暗里拉踩城寿的相似产品,目的就是激怒他们,这个目标根据高明应打来的电话,看起来已经完成了。
另一种则是针对他父亲病症的缓解性药品,家里年龄最大的大哥也不过三十岁,无论是哪个子女都没能在公司建立起能足够撑起董事长位置的力量,因此没有人希望父亲过早离世,把羽翼未丰的他们之一推到台前。
因为是和联邦合作,谢高朗在实际上并没有太过操心,但无论于丰想法如何,他都到了要去面对的时候了。
当然,自己也确实应该问一问于丰,谢高朗想,到底愿不愿意和他一起回去。或许这对他来说会很困难。
“小谢!之前和你说的那个同事给我答复了。”于丰一回家就扑进了谢高朗怀里,声音里透着藏不住的喜悦,“原来我之前的领导并没有放弃找我,我大概很快就可以恢复原来的身份了。”
“那真是太好了。”谢高朗由衷地为他感到高兴,“对了,我有一件事情和你说。”
谢高朗忐忑地将自己的想法悉数告诉给了于丰,末了添上一句:“暂时不用给我答复,你慢慢想,我们还有很多时间。”
“……去。”于丰沉默许久,抬眼给出了回答。
“我是该面对了。”他看起来紧张极了,一直在咽口水,但眼神中依然充满了坚定,“但是谢高朗,你要和我一起。”
“那当然。”谢高朗吻上了于丰,“我会一直和你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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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药已经用上了,可以清醒不少时间。”现在陪护的是二姐高明心,她朝谢高朗点点头,“那我先出去了。”
高明心与谢高朗擦肩而过时,压低声音警告他:“别打坏主意。”
谢高朗笑了一声,并不理会她。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他和于丰分头出发,现在于丰还没有到。
眼前的男人正是他血缘关系上的父亲高强图,他比谢高朗印象中老了不少,五十多岁的人显得暮气沉沉。谢高朗环视一圈病房,自顾自坐下,并不说话。
高强图以为他只是摆脸子,冷哼一声,也不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