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肩章下是深蓝色的联邦标志，黑蓝色的军裤将他的腿衬的笔直又修长，站在他面前时要比以往看起来更加精神，更加阳刚有气质。

魏言这个样子，应该能吸引到更多人吧？

那魏言最后会选一个什么样的人？

“以前都不知道你喜欢男人。”

季烨看着魏言，闲聊：“我看你对军校的那些小姑娘一直都挺温柔的，她们又不会的你还亲自花好几个小时教她们。”

魏言收起光脑，“我教的也不止那些小姑娘啊？同班的男生我也有教，不过”

他看过来，突然俯身坐在季烨正面前，一手轻轻撑在季烨蜷起的膝盖上，额头几乎撞到季烨额头，“你这么在意我教别人吗？这都多久前的事了现在还记得？”

季烨呛了下，推开他的脑袋，“靠太近了！”

魏言仰面坐倒，接着哈哈笑道：“好好好，不过你要是介意，我以后不教他们就是了，只教你。”

“谁稀罕一样，你爱教谁教谁。”

季烨发觉魏言又要说他不好接的话了，起身要走，手却被拉住，魏言忙讨饶道：“别走别走，飞船还没进空间站呢，咱们还能再聊聊。”

季烨唇线绷的紧直，迟疑两秒，看魏言的手指还勾着自己的袖口，用力揉揉头发，心里懊恼不已，人却还是重新坐了回来。

就看魏言收回手，盘起腿笑道：

“其实我以前也不知道我喜欢男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越相处越觉得不错，越相处越在意，就喜欢上了。”

季烨觉得他这话里有话。

难道魏言不是在有了找对象的打算后再确定人选，而是心里有了人选才说要找对象？

想到这季烨偷看了魏言一眼，对上魏言美玉似的笑颜，心里突然深处冒出一个荒谬又令他多了几分忐忑的想法。

轻轻用手背蹭了蹭下颚，确定没有冒汗，才谨慎的问道：

“魏言，你喜欢的是什么样的人？”

“黑头发的。”

魏言完全是不暇思索的回答，又继续补充道：“黑眼睛，眼睛像宝石一样漂亮，皮肤白，会打架，学习很好，脑子聪明，长得帅气，熟系机甲，能赢过我……”

听到这季烨再不明白魏言说的是谁就是故意的了。

季烨下意识摸向自己的黑发，偏过头去，脑内乱成一团，话也是胡乱的随口一问：“那要是对方染了头蓝发呢？”

魏言的回答也很顺从心意，“那我就喜欢蓝头发的。”

他注视着季烨，溺着将河流私有的爱意：“不管他再想怎么变，变得温柔或者暴躁，都得是他那个人才行。”

季烨彻底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了。

他从未把自己和魏言的关系往感情那方面想过，也没有过计划。

他当魏言是兄弟，是搭档，是挚友。

在季烨无措时，魏言已经把话说开了，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他，“那你呢，你喜欢男人吗？”

“我没想过。”季烨看着脚面，手指无意识的捻着自己的袖口，他紧张时手指总喜欢捏点什么。

见魏言没回应，季烨松了口气，以为逃过一劫，下一秒却听魏言又问：

“那你喜欢我吗？”

季烨刚刚放松的手指又攥紧了。

他该怎么回？

说不喜欢？可他和魏言的关系会不会因为他的回答出现裂痕？魏言会不会很尴尬？会不会难过？

说喜欢？他喜欢魏言？这又怎么可能……

虽然没想过他会和哪个女人在一起，但他也没想过会和哪个男人在一起！

觉得自己沉默的时间有点太久，他抬起头，想拖延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