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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再荣神情阴郁,一双深邃如墨的黑眸里酝酿着极度危险的风暴。

“好!很好!”他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手指攥得发白。

他缓缓走近床榻,掀开床帘一角。

娴妃发髻散乱,金钗斜插欲坠。

一阵冷风袭来,娴妃身子徒然一僵。

“陛……陛下……”她最先发现异样,转头时脸上情潮未退,眼中迷蒙瞬间化作惊恐。

她慌忙从温夜行身上滚下来,丝绸锦被滑落,露出布满吻痕的胸脯。

温夜行脸色刷地惨白,连滚带爬摔下床榻,膝盖砸在地砖上发出沉闷声响。

他胡乱抓起地上的中衣往身上套,却错穿了娴妃的纱裙,模样滑稽又狼狈。

“臣……罪该万死!”温夜行额头抵地,浑身抖如筛糠。

“陛下恕罪……”

娴妃裹着被褥缩在床角,哭得梨花带雨:“陛下明鉴,妾身……妾身喝了酒,根本不知自己在做什么啊!”

“妾身喝了酒,所以才会……”

“这一切都是误会……都是误会……”

“误会?”李再荣勾唇冷笑,“好一个误会!”

他的嘴角扭曲出一个狰狞的弧度,抬手勾起娴妃的下巴,声音瘆人,“那娴妃给朕解释一下,你们是怎么误会到床上去的?”

“妾身……妾身……”娴妃的声音哽咽,“妾身是把来人当成陛下了,所以才……”

“一切都是妾身的错,只怪妾身太想要陛下的宠幸,这才犯下大错,请陛下赎罪……”

“妾身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妾身只是喝了点酒,就开始胡乱来……”

李再荣低笑一声,眼中却无半点笑意,“爱妃说得如此诚恳,朕不信都不行了。”

“爱妃觉得朕应该如何处置你们?”

娴妃眸色一沉,疯狂磕头,“陛下恕罪……”

“妾身真的不清醒……才会犯错……”

李再荣轻呵两声,缓步走向温夜行,靴底碾过地上的衣袍,留下一个沾灰的脚印。

“你呢?”他声音轻得可怕,“娴妃说她喝醉才会犯错,你也醉了?”

温夜行喉结滚动,冷汗顺着太阳穴滑落:“微臣……微臣的酒里被人下了药,方才神志不清……”

“肯定是有人陷害微臣,请陛下明察。”

“哦?这么巧?”李再荣弯腰拾起温夜行掉落的佩剑,剑鞘镶嵌的宝石在掌心硌出红痕,“宴会上那么多人,为何别人没中药?偏偏温将军中药?温将军中药也就算了,偏偏朕的爱妃刚刚好喝醉,你们两人就刚刚好能够苟且?”

“这一切未免太巧了,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他突然抽剑出鞘,寒光映得满室生寒,“你们当朕是三岁孩童?很好骗?”

娴妃发出一声凄厉的哀鸣,扑过来抱住李再荣的腿:“陛下饶命!妾身真的……”

剑尖抵住她咽喉,截断哭求。

他眼中风暴凝聚:“穿好你的衣服。”

娴妃哆嗦着抓起地上的衣衫往身上套,却怎么也系不好衣带。

李再荣不再看她,转而用剑尖挑起温夜行的下巴。

这个自己一手扶持起来的少年将军,此刻裤腰带还松垮地挂着。

被自己亲手扶持起来的人背叛,心里可真是不好受。

“温爱卿。”他用剑面轻拍他脸颊,“你可曾记得五年前,朕把你赐婚给昌平公主之后,你答应过朕什么?”

温夜行瞳孔骤缩:“臣……”

“朕记得当时你说……愿为朕肝脑涂地?”李再荣直接打断他的话,继续说道。

“朕到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