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掏出一块黏土,“这是未来科技纳米级复刻材料,只要蹭到侯爷的手就能建模。”

“你只要拿着建好的模型去触碰密室开关,就能开门。”

话音刚落,他突然垮下肩膀,整个人像只泄了气的皮球。

“我这样是不是特别不地道?”他抓了抓头发,一脸懊恼,“侯爷虽然脾气差了点,但好歹收留了我这个穿越者,给我吃给我住,结果我现在转头就把他的秘密卖给你……”

李云初冷笑:“你要是早一次性告诉我,我也不用三天两头来找你。”

“我这不是怕嘛!”鹿佳齐哭丧着脸,“侯爷的手段比你狠多了,上次有个小厮偷看他的信件,第二天就被发配去喂蛊虫了。我要是让他知道我出卖他,估计会死得很有创意,比如被改造成人体蜈蚣什么的。”

李云初挑眉:“那你现在就不怕我杀你?”

“怕啊!”鹿佳齐缩了缩脖子,“但你至少能给个痛快……侯爷喜欢慢工出细活。”

李云初:“……”

她懒得跟他废话,直接问道:“所以密室里到底有什么?值得你这么藏着掖着?”

“你之前不是在里面住了几天吗?”

“我当时被捆绑在床上,根本就动弹不了。”

“里面就一具尸体。”鹿佳齐摊手,“泡在药水里,天天得换血养着,阴森森的,有啥好看的?”

“既然没什么特别的,那你拦着我干什么?”

“我没拦你啊。”鹿佳齐抓狂,“我是怕你进去之后,侯爷发现是我告的密,然后把我大卸八块!”

他顿了顿,小声嘀咕,“我只是想活着有错吗?我怎么这么倒霉,遇到你们两个活阎王。”

李云初手腕一翻,刀背不轻不重地拍了拍他的脸颊,发出“啪啪”的轻响。

“鹿神医!”她唇角微弯,眼底却冷得瘆人,“你别忘了,我们现在可是一条船上的。”

鹿佳齐浑身僵硬,喉结滚动了一下。

刀背冰凉的触感让他后颈汗毛倒竖,而更可怕的是她眸中那抹毫不掩饰的杀意。

像是一把无形的刀,已经抵在了他的咽喉上。

“我……我们当然是一条船上的。”他干笑两声,声音发虚,“女侠有什么吩咐,我一定全力配合。”

李云初慢悠悠地收回匕首,指尖轻轻抚过刀刃:“早这么识相不就好了?”

“以后我问你话,你再扯七扯八,我可没什么耐心听你废话。”

“如果你以后事情再真假参半,那么我就把你告密的事情让侯爷知道。”

“你放心,我以后肯定好好说话。”鹿佳齐表面赔笑,内心却疯狂咆哮。

这鬼地方他是一天也待不下去了!

一个整天冷着脸要他做实验!

一个动不动就拿刀威胁他!

他可是三十二世纪的天才医生!

不是他们古代人的出气筒!

西厢院。

窗外细雨绵绵,檐角滴落的雨珠串成晶莹的帘幕,将庭院笼在一片朦胧水雾之中。

凉风卷着潮湿的花香渗入半开的窗棂,纱帐轻晃,烛火摇曳,映得榻上人影愈发单薄。

“咳咳咳……”

李云初虚弱地靠在床头,脸色苍白如纸,唇瓣因高热而干裂,一双眸子却水光潋滟,楚楚可怜地望着床边的江柚白。

张玄礼把完脉,捋了捋胡须:“感染风寒,需静养几日。”

江柚白脸色阴沉,目光扫向跪在地上的碧荷:“怎么伺候的?”

碧荷浑身发抖:“奴婢该死!奴婢……”

“不关她的事。”李云初轻咳两声,气若游丝,“是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