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踏入殿内,李明睿竟猛地调转刀锋,嘶吼着朝他砍去。

“逆子!!”李再荣勃然变色。

千钧一发之际,江柚白一把拽过皇帝,李云初则抄起茶杯砸向李明睿的手腕。

侍卫们涌入,把李明睿控制住。

可即便被压制,李明睿仍挣扎不休。

眼中恨意滔天,死死瞪着李再荣,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你……该死……你们都该死……”

李再荣脸色铁青,胸口剧烈起伏:“好……好得很!朕看你这太子是当到头了!”

李云初面色一沉。

“陛下!”一旁的太监总管连忙跪下磕头,“太子素来仁厚,今日之举绝非本意。请陛下明察!”

李再荣冷笑:“明察?他方才连朕都想杀!”

说罢拂袖怒喝,“传旨!太子德行有亏,即日起废为庶人,囚禁宗人府!”

“父皇……您终于……忍不住了……”李明睿长发凌乱地披散着,嘴角扭曲地咧开,发出嘶哑的笑声。

李再荣面色阴沉,龙袖下的手指微微发抖,不知是怒还是惧。

他猛地一挥袖:“带下去!”

连查都不查,就直接废储?

这是有多等不及?

李云初咬了咬下唇,强压下心中的恨意。

江柚白站在她身侧,居高临下地睨视着她,唇角噙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

用着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公主脸色这么差?是心疼太子……”

他微微俯身,气息拂过她耳畔,“还是怕自己成为下一个?”

李云初指尖一颤。

不过一瞬,她仰起脸,露出天真又困惑的表情:“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江柚白眯了眯眼,刚要再说什么,李再荣却突然开口。

“小白!”他的声音已经恢复平静,仿佛刚才的震怒从未存在:“太子突发癔症,需静养。即日起,龙虎军一应事务,暂由你接管。”

李云初瞳孔骤缩。

江柚白闻言眼皮都没抬一下,似乎早就料到会如此。

“陛下,臣闲散惯了,怕是担不起这重任。龙虎军乃京畿重兵,臣一个只会吃喝玩乐的闲人,哪配染指?更何况那些人对太子殿下忠心耿耿,陛下你这不是把烫手山芋扔给微臣吗?”

李再荣恨铁不成钢地剜了他一眼,“你还要荒废到几时?府中姬妾成群,整日歌舞升平,朕不能再让你任性下去。”

“也怪朕之前过于溺爱你,才会让你如此玩世不恭。这几日朕时常梦见江兄,江兄在梦中都在骂朕没有好好管教你。”

他顿了顿,忽然话锋一转,“废话少说,就这样定了,从即日起,龙虎军就给你管!”

说罢,他也不给江柚白拒绝的机会,挥袖离去。

在他转身离去的刹那,江柚白眼底玩世不恭的神色寸寸冰封,化作一片森寒。

李云初握紧双拳,父皇这是要把江柚白一起拉入夺嫡之争?

太子一倒,东宫麾下的龙虎军可是香饽饽。

这时候把龙虎军给江柚白这个闲散侯爷?

这是要把江柚白当成活靶子?

说好的把江柚白当成亲子疼爱呢?

夜色沉沉,冷月被乌云遮蔽。

李云初依靠在窗台上,神色晦暗不明。

忽然,一道黑影无声掠过。

“主子,查清了。”

李云初指尖轻轻抚过袖口暗绣的银纹:“说。”

“太子殿下今日的晚膳中,被人下了'噬心蛊'。”冷月声音压得极低,“此蛊无色无味,服下后三个时辰内会使人神志癫狂,心中杀意暴涨,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