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人!”李云初轻哼,这家伙惯会说一些好听的话哄骗她!
“当年醉仙楼的花魁为你跳河,春风阁的……”
江柚白微微蹙了蹙眉头,“不带你这样翻旧账的!”
“这是翻旧账吗?这是你过往的情史!”李云初剜了他一眼,“你该不会是做贼心虚了?你老实说你是不是……”
“你越说越离谱!我跟她们这些人可都是清清白白的!”江柚白截住她的话头,指腹摩挲着她腕上淡青的血管,“我的初吻、初夜可都给了你,你不能拿我外面逢场作戏的事情,来找我麻烦。”
李云初撇了撇嘴,“逢场作戏?你一年三百多天都在逢场作戏呢?”
江柚白眉眼挑了挑,“若我不装得荒唐些,你父皇会容我活到今日?”
阳光突然变得刺眼。
李云初突然想起江柚白这些年的忍辱负重。
明知杀父仇人就在眼前,可一直隐忍不发。
“对不起!”她突然道。
江柚白怔住:“替你父皇道歉?”
“不是!是我自己想为自己曾经对你的说的话道歉!”李云初解释道。
“我之前对你说过那么多狠话,还骂你狼子野心……”
话未说完,唇就被狠狠堵住。
这个吻带着血腥气,江柚白几乎是用咬的:“蠢女人!我怎么会舍得怪你!”
他抵着她的额头喘息,“当年我也有做得不对的地方,得知父亲的死因跟陛下有关的时候,我对你也产生了莫名的敌意。”
“我总觉得你是仇人之女,如果我跟你好了,那我就对不起我父亲。”
“可你是无辜的,你父皇做的错事,我怎么能归咎到你头上呢?”
“你是你!你父皇是你父皇!当时我自己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是我的问题。如果我当时能够清醒一点,我们可能早就在一起,也就没有后来的这些事情,只可惜,是我一叶障目,明白得太晚,这才让我们错过了这么多年。”
阳光在草叶上跳跃,李云初忽然捧住江柚白的脸,指尖描摹着他眉骨的轮廓:“那些年……”
她声音轻得像叹息,“你每次对着我父皇跪拜时,是不是都在忍着拔剑的冲动?”
江柚白瞳孔微缩,下意识要别开脸,却被她固执地扳回来。
“十二岁!”他忽然开口,嗓音沙哑,“那年冬猎,我父亲的部下,给了我父亲临终前的血书。”
阳光照不进他骤然幽深的眼睛,“也就是那个时候,我才知道我父亲是被自己人暗杀的,而幕后之人就是陛下。当时的我,很愤怒!可我又无能为力,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看着仇人逍遥法外……”
李云初的手猛地一颤。
她想起那年江柚白突然疏远自己,想起他故意在宫宴上调戏歌姬惹她厌恶。
原来层层荒唐之下,埋着这样血淋淋的真相!
“为什么不告诉我?”她哽咽着去握他的手,触到满掌粗粝的茧,“哪怕暗示一句……”
“告诉你又能如何?”江柚白突然笑了,眼底却结着冰,“当时的你和你舅舅,不也被你父皇针对?你又能比我好到哪里去?”
李云初呼吸一滞,却将他攥得更紧:“一切都过去了,等明日,我会让那个罪魁祸首付出应有的代价!”
江柚白忽然将人狠狠按进怀里:“嗯!”
李云初回抱着他,迎着阳光,微微眯了眯眼。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江柚白!等此事了结,我给你个惊喜。”
“嗯?”江柚白挑眉,手掌突然抚上她平坦的小腹,“莫非是……有喜了?”
“啪!”一记响亮的脑瓜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