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初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伸手探入鹿佳齐的袖袋,摸到了一个硬物。
是那个奇怪的“体温计”,金属外壳上还沾着血。
她紧紧攥住它,低声道:“他留下的这东西……”
就在这时,凌云匆匆赶来,脸色凝重:“殿下,查过了,这些刺客身上没有任何标记,但他们的刀上淬了毒,和皇后娘娘中的蛊毒同源!”
江柚白眼神一厉:“果然是一伙人。”
李云初站起身,眼中的悲伤渐渐被决然取代:“鹿大夫不能白死。”她握紧手中的体温计,“既然他们敢来,就别想活着回去。”
江柚白看了她一眼,缓缓点头。夜风卷起血腥气,远处的宫灯摇晃,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而无人注意的角落里,鹿佳齐的尸体旁,一滴血悄然渗入他腰间挂着的一块古怪玉佩,玉佩表面隐约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蓝光……
“不好了!”皇后寝宫内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
“太医!快传太医!”上善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慌乱。
李云初和江柚白对视一眼,立刻冲进寝宫。
寝宫内,烛火剧烈摇晃,将众人惊恐的影子投在墙上。
只见床榻上的皇后全身剧烈抽搐,面容扭曲,指甲深深抓入锦被,喉咙里发出不似人声的嘶吼。更骇人的是,她的皮肤下竟隐约有东西在蠕动,仿佛无数细小的虫子在血管中爬行!
“母后!”李云初惊呼道。
不一会儿,皇后娘娘僵直地躺在床榻上,方才的抽搐已经停止,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诡异的静止。
她的胸口几乎看不出起伏,唇色乌紫,只有太医搭在她腕间的指尖还能探到一丝微弱到几乎消散的脉搏。
“我母后如何了?”李云初踉跄着上前,手指颤抖地触碰到皇后冰凉的手背,“为什么会这样?鹿佳齐不是说已经稳定了吗?怎么会这样?”
太医收回手,沉重地摇了摇头:“蛊毒已侵入心脉,老朽……无能为力了。”
“什么叫无能为力!”李云初猛地抓住太医的衣袖,声音嘶哑,“鹿大夫的药剂明明有效!母后刚才已经好转了!”
太医一脸为难,“这……皇后娘娘如今只剩下一口气吊着了,老朽……真的尽力了。”
一旁的上善突然“扑通”一声跪地,额头重重磕在青砖上:“是我的错!刺客突袭时,我本该死守娘娘榻前,却因追击贼人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她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有人趁乱向娘娘刺了一刀,刀上……怕是淬了激发蛊毒的引子……”
李云初闻言,一把掀开锦被,果然在皇后腰侧发现一道泛着黑气的伤口,周围的血管已经呈现出蛛网般的紫黑色。
他猛地转头看向鹿佳齐留下的药箱。
那些看不懂的药剂,此刻成了唯一的希望。
“鹿佳齐的笔记!”李云初突然扑向药箱暗格,翻出一本写满奇怪符号的册子,“他总说要把药材名翻译成我们的文字……”
她疯狂地翻动着纸页,突然停在一张画着雪莲图案的纸上,旁边歪歪扭扭写着“抗蛊血清?需活体培养……”
字迹到此戛然而止。
寝宫内死一般寂静。远处传来打更声,三更天的梆子像是敲在每个人心上。
李云初手中的册子“啪”地落地。
连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
江柚白叹了口气,眸中满是冷意。
今夜刺客突袭,真正的目的是为了刺杀鹿佳齐,可鹿佳齐在京都城除了认识他们这些人,应该也不会跟人结仇。
鹿佳齐之前说他来这个时代才不到两年,并且这两年内大都是被控制在侯府,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