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谁来救救她!
“我是疯了。”江柚白一把扣住她想要抽离的手,贴在自己发烫的脸颊上,“从得知你死讯之后,我就疯了。”
他的拇指摩挲着她腕间跳动的脉搏,“如果你当初没有瞎了眼跟温夜行定亲,后来的一切是不是就不会发生?”
李云初一怔,随即自嘲一笑。
就算没有温夜行,也会有其他男人。
反正父皇要想在她身边安插一个眼线,她怎么可能真的防得住?
温夜行是父皇赐婚给她的夫君,她自小就渴望得到父皇的宠爱,故而父皇给她什么,她就接受什么。
父皇要她往东,她从不往西。
她自认为这就是对父皇敬孝。
殊不知是愚孝!
俗话常说“天下无不是的父母”,从前的她也是这么认为的。
所以哪怕父皇对她如何下套,如何冷嘲热讽,她都能够自圆其说,她觉得父皇这是在鞭策她,让她长进,才会说那些话来激励她。
父皇说一百句狠话,她可以有一百零一句说辞来原谅父皇。
现在想想也是可笑!
她一直在自我欺骗,自我麻痹,因为打从她心底里,她就无法接受父皇不爱她的事实。
直到舅舅一家被灭门,她被万箭穿心而死的那一刻,她这才认清了现实。
那就是
她的父皇要她死!
她的父皇不爱她!
从始至终在父皇眼中,她就是一个打江山的工具人!
日光忽然被云层遮掩,室内倏然暗了下来。
李云初这才发现,江柚白深邃的眼底翻涌着她从未见过的偏执与炽热,烫得她心尖发颤。
“你……”她刚要开口,突然被拦腰抱起。
案几上的布防图被扫落在地,朱砂笔咕噜噜滚到角落。
“李云初!”江柚白咬着她耳垂低语,“你当初为何要跟温夜行在一起。”
这件事一直都是他心里的一个结。
李云初呼吸一滞,下意识往后缩了缩,却被他的手臂牢牢箍住腰身,动弹不得。
“……”她别过脸,避开他灼热的视线。
江柚白见她沉默,指尖在她腰间惩罚性地一捏:“负心汉!”
他声音里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委屈,“睡完我就跑去和别人定亲?”
“江柚白!”李云初耳根烧得通红,一把捂住他的嘴,“你胡说什么!”
她羞恼地瞪他,“那晚我们只是和衣而卧,什么都没做!”
六年前,江柚白游历经过南境的时候遇刺。
当时是她救了他,奈何一路上追兵不断,他又身负重伤,她只能带着他躲在一农户家中。
那农户把他们两人当成了亡命夫妻,她也懒得解释。
于是他们两人就在农户家中住一晚,她这才带着他继续赶路。
明明什么都没发生,但被这厮如此说,那不得让人想入非非。
江柚白挑眉,舌尖故意在她掌心一舔,惊得她立刻缩回手。
他趁机逼近,鼻尖几乎贴上她的:“那你心虚什么?”
“谁心虚了!”李云初气得去推他,却被他反扣住手腕按在案几上。
朱笔滚落,墨汁溅在两人交叠的衣袖上,氤氲开一片暗色。
江柚白垂眸看她,眼底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情绪:“就算我们没真的做什么,但你趁我昏迷亲了我一口的事情怎么算?”
李云初一噎。
他怎么知道的?
当时他明明昏迷不醒!
见她不回答,他再次逼近,“嗯?你如何解释?”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