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转头,深邃的眸子直视她,“殿下可还记得我们此行目的?”

“自然记得。”李云初把玩着腰间玉佩,“不就是来边洲搬救兵嘛。”

“那救兵呢?”江柚白冷声问道。

李云初刚要开口,远处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凌云策马而来,额上还带着汗珠:“侯爷!军营出事了!归降的陈家军和边洲军打起来了!”

江柚白脸色骤沉,翻身上马。

李云初也轻盈跃上马背,还不忘调侃:“看来这救兵……脾气不小啊。”

待二人赶到军营时,场面已是一片混乱。

数千士兵分成两派,正在校场上推搡叫骂。

“边洲狗贼!你们刺史克扣军饷多年,还有脸在这叫嚣!”一个满脸刀疤的陈家军将领怒吼道。

“放屁!”边洲军的副将反唇相讥,“你们陈家造反作乱,也配谈忠义?”

两拨人马越吵越凶,兵器都已出鞘。

眼看就要见血,江柚白突然策马冲入人群,玄色大氅在风中猎猎作响。

“锵”长剑出鞘的龙吟声震彻校场。

所有人都被这凛冽的剑气所慑,不自觉地停下了动作。

江柚白端坐马上,声音不大却字字如冰:“列队!”

刀疤将领不服气道,“你算老几,也配……”

话音未落,李云初的鞭子已如灵蛇般缠上他的手腕。

轻轻一拽,那刀疤将领便踉跄着跪倒在地。

“这位是侯爷。”李云初的声音突然冷了下来,“再出言不逊,军法处置。”

江柚白锐利的目光扫过在场数千将士,声音如金戈相击:“本侯不管你们之前是边洲军还是陈家军,如今你们能站在这里,本侯就默认你们都是大燕的士兵。”

“孟庆洋、陈元德已死,你们若是不想继续从军的,现在可以走人。”

校场上顿时鸦雀无声。

“诸位可知,京都此刻正陷危局?”

士兵们面面相觑,交头接耳声渐起。

江柚白突然举起手中的剑,剑锋在阳光下寒光凛冽,“如今朝中奸佞当道,本侯这次来,就是要带你们回去建功立业的。”

他剑尖直指东方,声如洪钟,“此去京都,凡立功者,赏千金,封千户!”

校场上一片哗然。

那个刀疤将领激动得满脸通红:“侯爷此话当真?”

江柚白大手一挥,凌云立刻展开圣旨,“有陛下的圣旨为证!”

这句话像火星落入干柴。

士兵们眼中顿时燃起熊熊野心,兵器碰撞声此起彼伏:

“愿随侯爷赴汤蹈火!”

“老子早就想会会那些京营老爷兵了!”

“封侯拜相,就在今朝!”

……

江柚白与李云初交换了一个眼神。

李云初会意,抽出佩剑:“即日起,两军重新整编。”

她剑锋轻点,将原本对峙的两拨人马打散重组,“以战功论高低,不问出身!”

校场上爆发出震天动地的欢呼。

边洲军校尉红着眼睛吼道:“侯爷,末将愿为先锋!”

夕阳西下,崭新的军旗在余晖中迎风招展。

远处,士兵们已经开始热火朝天地操练起来,仿佛方才的冲突从未发生过。

暮色渐沉,李云初倚在城楼栏杆上,望着下方正在整编的军队,指尖轻轻敲击着青砖。

“侯爷当真只打算留一千人守宁州和边洲?”她凑到江柚白耳边,温热的气息拂过他耳廓,“这样会不会太冒险了?”

江柚白站在她身侧,玄色衣袍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