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初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眼底却结着冰:“她的贪婪,本宫六岁那年就领教过了。”
夜风拂过,带起她鬓边一缕碎发。
“那时父皇还未称帝,太后就日日惦记母后的嫁妆。”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有一次,本宫亲眼看见她偷偷打开母后的妆奁,往自己袖子里塞东珠。”
玲珑倒吸一口凉气。
“六岁的孩子能说什么谎呢?”李云初抚过自己的左颊,仿佛还能感受到当年的疼痛,“可太后倒打一耙,说本宫诬陷尊长。父皇那一巴掌……”
“让本宫跪着反省了三日。”
玲珑心疼地看着自家主子:“殿下……”
“不过现在。”李云初话锋一转,眼中寒光乍现,“该轮到他们尝尝被算计的滋味了。”
玲珑会意一笑:“太后也真好骗,咱们不过派人散了些淑妃贪墨的传言,她就急不可耐地要分一杯羹。”
“她不是好骗,是本性难移。”李云初冷笑,“从前嫌协理六宫辛苦,是因为不知道油水这么厚。如今知道了……”
她意味深长地看向慈宁宫方向,“就算淑妃解了禁足,这六宫大权,她也别想再要回去。”
两人转过一道宫墙,远处传来打更声。
“要在太后嘴里抢食。”李云初轻抚袖口,“可比虎口拔牙难多了。”
月光将二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渐渐隐没在宫墙深处。
夜色如墨,掩盖了所有算计的痕迹。
三月的春风拂过宫墙,金銮殿前张灯结彩。
随着礼官一声长喝,解禁的柳絮和江柚白一前一后踏入大殿。
柳絮的步摇比往日更加耀眼,而江柚白的玄色蟒袍上金线暗纹在烛光下若隐若现。
丝竹声中,太后突然拍了拍李再荣的手:“皇上瞧瞧,这寿宴办得多体面。要不是昭儿这三个月忙前忙后,哀家这把老骨头可撑不住。”
李再荣目光扫过殿内陈设,微微颔首:“昭儿确实辛苦,可有什么想要的赏赐?”
李云初盈盈下拜:“儿臣别无他求,惟愿父皇龙体安康,大燕国泰民安。”
“好!好!”李再荣龙颜大悦,“不愧是朕的好女儿。”
礼官适时高唱:“献寿礼”
二皇子率先出列,呈上一卷亲手抄写的佛经。
接着是三皇子献上东海寻来的珊瑚树。
轮到五公主时,她紧张地捧出一个绣品,眼神却不住往江柚白那边飘。
突然,殿外传来一阵骚动。
丝竹声戛然而止。
紧接着传来一阵诡异的铃铛声,伴随着侍卫们凄厉的惨叫。
殿门轰然洞开,夜风裹挟着血腥味灌了进来。
“护驾!”
禁军统领的喊声还未落下,数十道黑影已经如鬼魅般跃入殿中。
那些“人”动作僵硬,眼中泛着诡异的绿光。
赫然是传闻中的药人!
“陛下……别来无恙啊……”
一个阴柔嘶哑的声音从殿外传来。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着白衣、面容阴鸷的男子缓步而入。
他走路姿势怪异,手中摇着一串青铜铃铛。
“温夜行?”有一人认出了他,失声惊呼。
温家家主大惊失色,怒斥道:“逆子,你要干什么?”
温夜行苍白的脸上浮现出扭曲的笑容:“我都这样了,肯定是要造反啊。”
“怎么?父亲是怕我连累了温家?可我这个从小见不得光的私生子,不是早就被父亲在族谱中除名了吗?”
“逆子你……”
温夜行扯了扯唇角,不再理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