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令牌上还沾着新鲜的血迹,在晨光下显得格外刺目。

“还有这个。”江柚白从袖中取出一个锦囊,“这也是从那名死去的山贼身上找到的,里面装着……”

“住口!”柳絮突然厉声打断,精心修饰的面容扭曲起来,“陛下,臣妾冤枉,这些都是栽赃。江柚白分明是要……”

“是要什么?”江柚白冷笑,“娘娘不妨解释下,为何您的贴身令牌会出现在山贼身上?为何山贼身上还有您赏赐的金瓜子?”

柳絮踉跄后退两步,金步摇剧烈晃动:“好你个江柚白,为了诬陷本宫,居然伪造这么多罪证,你简直是……”

“够了!”李再荣怒喝,将证物重重摔在地上。

“这件事就到此为止,朕自会让人查清楚,你们两个都消停点。”

“江柚白公私不分,罚俸一年,闭门思过三月。”

“淑妃也禁足景仁宫三月。”

“陛下!”柳絮惊呼,她刚刚解了禁足,这又要禁足。

那六宫之权不是就又拿不回来!

“退下!”李再荣拂袖而起,“朕不想再听任何解释!”

江柚白从容叩首:“臣领旨谢恩。”

金銮殿外。

柳絮咬牙切齿地低声道:“侯爷好手段!”

江柚白目不斜视:“不及娘娘万一。”

朝阳完全升起,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朝着相反的方向延伸。

这场博弈,远未结束。

宫门外,江柚白大步流星地走下汉白玉台阶,玄色蟒袍在晨风中猎猎作响。

等候在马车旁的凌云立刻迎上前去。

“主子。”凌云低声唤道,敏锐地察觉到江柚白身上散发的寒意。

江柚白脚步不停,径直登上马车。

待车帘落下,他眸中寒光乍现:“去查,那群山贼到底是谁弄死的。”

凌云一怔:“主子怀疑不是淑妃所为?”

“她没那么蠢。”江柚白冷笑,修长的手指轻叩窗棂。

马车缓缓行驶在宫道上,车轮碾过青石板的声响格外清晰。

江柚白眸色深沉如墨:“能在大理寺大牢来去自如,又拿到淑妃的贴身令牌,这幕后之人不简单。”

“主子的意思是……”凌云瞳孔微缩。

“有人想一石二鸟。”江柚白声音冷得像淬了冰,“既除掉山贼这个隐患,又嫁祸给淑妃。”

“从一开始,这就是一个局,本侯跟淑妃都中了那人的圈套,还真是好手段,不费吹灰之力让本侯跟淑妃内斗。”

车窗外,晨光渐渐明亮,却照不进这方幽暗的马车内。

江柚白突然一拳砸在车壁上,震得茶盏叮当作响:“那幕后之人最好不要让本侯抓到,否则……定要将他抽筋扒皮!”

凌云连忙垂首:“属下这就去查。那淑妃那边……”

“继续盯着。”江柚白闭目养神,声音却冷得骇人,“本侯倒要看看,这潭浑水里,还藏着多少条毒蛇。”

马车转过街角,消失在晨雾之中。

宫墙上,一只乌鸦突然振翅飞起,发出刺耳的鸣叫,仿佛在预示着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昭阳宫内,金兽香炉吐着袅袅青烟。

李云初正倚在窗边看书,突然打了个寒颤,手中的书册差点滑落。

“殿下可是着凉了?”玲珑连忙取来一件月白绣梅花的披风,轻轻搭在她肩上。

李云初揉了揉眉心,摇头道:“无妨,就是突然觉得脊背发寒,像是有人在背后骂我似的。”

话音刚落,窗外树影微动。

一道黑影如鬼魅般飘然而入,单膝跪地:“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