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2 / 2)

咬住嘴唇,“要叫你叫!你不是经常来喝酒。”

话音未落,一个浪头打来,直冲得船身晃动,她本就俯在榻边,整个重心不稳,险些跌落在地,却被晏云深一臂扶紧,指尖不偏不倚落到腰间痒肉上,清芷素来最怕的地方,忍不住喊出声。

待她坐稳,面颊早已绯红,这个晏侍郎,倒底是谁在夸他清风明月,人品高洁啊,还不是与杏春说的一样。

“要不你也没个终了。”晏云深假装没听到,兀自接话: “哭太多伤肺腑,再说我何时常来了,更没留过宿。”

她面皮薄,心又乱,只感到一团火从下往上烧,寻思再待下去会出事,夜深人静,酒香阵阵,笑声无意飘来,全是郎情妾意,男欢女爱。

欲再起身,脚底竟发软,扑通又倒回去,正跌在晏云深怀中。

自己素来体质好,从小到大没闹过不舒服,今夜为何颠三倒四,慌张去扶,又不偏不倚摸到对方腰下,不是好地方,吓得打寒颤。

晏云深无奈,瞧她模样,真像被自己欺负了般,摸黑将坑几上的灯点燃,回头望,心里一惊。

美人云鬓已斜,娇眸点点,一边扯着衣衫,喃喃道:“怎么这样热!”

转瞬前襟敞开,露出粉嫩肩膀,玉腰隐隐若现,为不使她把自己扒个精光,晏云深伸手拦,却被对方顺势扶住臂膀,攀上肩头。

“还是你身上凉快。”

方才还清醒,瞬间就糊涂,再不能是别的,肯定被下药,风月地为图玩个痛快,服用媚药已不是新鲜事,只是清芷没经过,在与徐砚尘拉扯时,让对方做了手脚。

晏云深拉开锦被,将她整个裹住,看这丫头在里面卷来卷去,眼巴巴瞧自己,“六爷,你熏得什么香啊?”

他看着她红扑扑的脸,轻声回:“青麟髓。”

“名字好听,也好闻。”腾地又跃起来,环住他脖颈,“六爷,我好像以前也闻见过,在何处呐想不起来了,也许梦里吧。”

她痴痴笑着,今日特意画的碎妆,满颊云母花纹,像枝上开出的花,活脱脱幻化出句唐诗来,芙蓉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珠翠香。

娇滴滴,妖艳艳,是个人也受不住,晏云深没打算考验自己,起身唤侍卫,寻药。

锦衣卫的人办事快,一会儿药便煎好,褐色汤汁盛在青玉碗中,小心奉上,侍卫进来时连头也不敢抬,生怕窥见春光,小命交代,只听清芷喊苦,死活不碰。

晏云深哄不住,又让端来一碟蜜饯,好说歹说才灌下去。

喝下药,果然安静许多,手却仍紧紧抓住晏云深的衣袖,不让他动。

“六爷,我骗你的!”

“你骗我什么。”晏云深将她的头摆正,好整以暇地问:“说的话太多,不知哪句真,哪句假。”

清芷满脸认真,“我说我恩客多,是骗你的,你看我都不会乱叫。”

晏云深好悬没笑出声,“知道了。”

“你笑什么!”她来了气,眼底泛红,从被子里挣扎往外爬,“看不起我,对不对,要不是我家没了,姐姐没了,你以为我愿意做任人采撷的野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