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昱珩话音刚落,裴玄面上的震惊之色更甚,瞳孔骤然收缩,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卷宗边缘。
誉王府的下人服?这怎么可能!
昨晚他与母妃都在花厅。
李管家也被顾锦年杀了,不可能有人调配下人出去。
“这一定是栽赃!”裴玄脱口而出,声音急切又愤怒,“九皇叔明鉴,定是有人蓄意构陷!”
裴昱珩眼神若有似无地瞟向裴玄。
真是难得,很少从一向淡定的裴世子脸上看到如此神情。
他就好人做到底,再帮裴玄再添一把火。
“唰”的一声,他收起折扇,“玄儿,你成亲之日的事儿是本王亲眼所见。那几人确实是去刺杀顾二小姐,若非本王及时赶到,恐怕早已铸下大错。”
裴玄闻言,脸色瞬间苍白如纸,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
九皇叔亲眼所见,此事便不会有假。
是谁这么害他?
顾锦年刚从誉王府出去,就遭遇刺杀,这件事无论与他有没有关系,别人首先就会怀疑到他头上。
誉王府本就树大招风,如今更是被推到了风口浪尖。
裴昱珩见他神色变幻,语气稍缓。
“我今日是奉旨前来,父皇并未打算治罪于你。
既然此事非你所为,那便好好驭下便是。若同样的事情再次发生,恐怕连母后也保不了你。”
裴昱珩的言外之意,别仗着有皇后的宠爱就恃宠而骄。
连自己府上的人都管不好,就更别多旁的心思。
裴玄自然明白裴昱珩的意思,气得牙痒痒,还得做出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样。
他深吸一口气,郑重其事地拱手道:“多谢九皇叔提点,侄儿定会严查此事,给皇上和九皇叔一个交代。”
他不能失去皇祖父的信任。
此事必须查个水落石出。
猛然间,他脑海中闪过一个身影,依依……
一直没见她的踪影。
裴昱珩微微颔首,笑的意味深长:“但愿如此。”
话音落下,他从容起身,朝门口走去。
一只脚刚跨过门槛,他忽然停下,侧首望向匆匆赶来相送的裴玄。
“你最好给平阳侯一个合理的解释。”他语气低沉,却字字清晰,“除了皇城司,还有谁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搜集到如此完整的证据链?”
裴玄闻言,脸色微变,张了张嘴,却一时语塞。
裴昱珩不再多言,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去,衣袂翻飞间,背影透着一股桀骜不驯。
他盘算着将裴玄留给那丫头“调教”,她应该欠自己一个人情。
思及此,他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几分。
"阿嚏"
顾锦年突然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她皱了皱鼻子,伸出纤手在鼻尖下蹭了蹭。
莲心见状,连忙小跑过来,一脸紧张地伸手去探顾锦年的额头。
"小姐,您是不是着凉了?要不要请大夫来看看?"
顾锦年忍不住轻笑出声,抬手拍开莲心的手。
"生什么病?你这丫头,就不能盼我点好?说不定是有人在想你家小姐呢。"
莲心一愣,随即认真地点了点头,眼中满是笃定。
"小姐说得对!您生得这样好看,有人惦记也是应该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偷偷打量着顾锦年。
小姐这般姿容,别说旁人,就连她看了都忍不住心动。
顾锦年见莲心一副认真的模样,忍不住摇头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