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顾念飞奔过去，一把抱住顾怀瑾的胳膊，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你怎么样了？”

沈姨娘踉跄两步，伸手想碰又不敢碰，声音发颤：“瑾儿，你伤得怎么样了？让娘看看。”

顾怀瑾勉强扯了扯嘴角：“无碍。”

顾锦年从马车上下来，面色平静，只一句：“回府再说。”

众人簇拥着顾怀瑾进了府。

平阳侯府，正厅。

顾锦年将皇上的旨意告知众人。

“皇恩浩荡，念二哥忠勇卫国，特加封为平阳侯，掌皇城司，赐黄金千两，良田百亩。”

话音一落，满堂寂静。

顾锦年环视众人，目光落在沈姨娘和钟姨娘身上，语气坚定：“从今往后，这平阳侯府，有了新的当家主母。”

“哐当”一声，沈姨娘手中的茶盏滚落在地。

伺候了秦氏半辈子，突然发现自己竟要坐上主母的位置，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这……这不合规矩……”

顾锦年起身走到她跟前，弯腰拾起茶盏，轻轻放回沈姨娘颤抖的掌心，“您是平阳候的生母，自然是侯府名正言顺的主母。”

钟姨娘站在一旁，指尖深深掐进掌心。

她的孩子……

顾锦年余光瞥见她的黯然，语气一转：“从今日起，怀澈、奕欢记在母亲名下，平阳侯府再无庶出。”

话音未落，钟姨娘猛地抬头，一双杏眸里蓄着的泪水终于决堤。她踉跄着向前两步，膝盖一弯就要跪倒：“小姐大恩……”

顾锦年早已起身，一把托住她手肘：“姨娘这是做什么？”

她突然压低嗓音，“来日若想随那人远走，总该让孩子们有个堂堂正正的身份。”

钟姨娘手中的帕子突然落地，才惊觉自己已泪流满面。

顾怀瑾从未想过，自己还能有重振门楣的一日。

他喉结滚动，像是有什么哽在喉咙里，半晌才低低道：“二妹妹……”

顾锦年唇角微扬，眼底冷而亮，开口打断顾怀瑾后面的谢字，“明日，该给父亲发丧了。”

第220章 逼迫

沈氏捧着那失而复得的茶盏，指尖仍微微颤抖。

“母亲，”顾锦年温声道，“这府里，也该立规矩了。”

沈氏愣了愣，随即明白过来顾锦年的意思。

“这……府里的下人，大多都是……都是夫人留下来的……”她有些犹豫。

顾锦年点点头，“母亲看着办便是。”

沈姨娘深吸一口气，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来人，将府里所有下人都叫到前院来。”

新任主母的第一道命令，很快传遍了整个平阳侯府。

西厢房的雕花窗棂后，两颗小脑袋挨挨挤挤地探出来。

顾怀澈踮着脚，看院中仆妇们惊慌奔走的身影。

小奕欢扯着他衣袖，杏眼里盛满雀跃：“哥哥，二姐姐说往后我们就是嫡出的了！”

顾怀澈点点头，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不用再像小老鼠似的躲着了。”

他一直很喜欢二姐姐，可姨娘总耳提面命，不许他去寻二姐姐，说那样会给她招来祸端。

现在，终于没有束缚。

小家伙迈着小短腿，一路飞奔到顾锦年面前，一把抱住她的大腿。

“二姐姐，我今晚能跟你一起睡吗？”软糯糯的声音，让原本肃穆的正厅顿时鲜活起来。

顾锦年身形微僵，低头看着这个突然挂在腿上的小团子，向来凌厉的凤眸里罕见地闪过一丝茫然。

她下意识抬眸，向钟姨娘投去求助的目光。

“澈儿！”钟姨娘连忙拉回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