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

裴昱珩上前一步，躬身行礼，“太子皇兄许是负责护卫祭天大典，一时调度落在后面，儿臣愿代皇兄为父皇分忧、为大渊祈福。”

他从司礼太监手中接过三炷香，诚德帝面色稍缓，“嗯”了一声。

萧淑妃见庄定皇后黑沉着脸，唇边露出浅浅笑意。

只是裴昱珩这话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众人下意识望向山下官道来时方向，队伍早已抵达，石阶下除维持秩序的禁军，哪有太子的影子。

顾锦年不动声色地环顾四周。

她目光扫过层层禁军侍卫，最终定在祭祀台斜后方，那里防守明显薄弱。

若刺客从这处突入，下方之人根本来不及反应，便可直逼诚德帝。

余光瞥见，裴玄正不动声色地缓缓向前挪移，每一步看似随意，实则暗藏杀机。

钟峦也在不经意间护送他往前走，始终保持着与裴玄的距离。

顾锦年视若无睹，目光转向在守卫中缓缓朝薄弱处移动的顾怀瑾。

以他的位置和速度，定能快过有所顾忌、不敢引人注意的裴玄。

顾锦年唇角微勾，转瞬即逝。

突然，祭台后方传来兵刃相交的铿锵声，夹杂着几声闷哼。

裴昱珩脸色骤变，飞速朝祭台奔去。

“保护皇上！”周围的禁军侍卫立刻围拢在诚德帝和一众官员家眷周围。

远处，皇家金甲卫训练有素，迅速朝祭台方向集结。

裴玄眸光一闪，足尖一点，轻功提至极致，掠向祭台。

然而祭台后方防守薄弱，几个黑衣人正围攻顾怀瑾。

他虽武艺高强，却寡不敌众，渐渐落于下风。

一个黑衣人瞅准时机，摆脱纠缠，直扑诚德帝而去。

“保护皇上！”众人惊呼。

刹那间，黑衣人的剑尖直指诚德帝心脏。

顾怀瑾长剑被挑飞，千钧一发之际，他飞身扑上，用身体挡在了诚德帝身前。

“噗嗤”利刃入肉声清晰，黑衣人的剑直插顾怀瑾心脏。

鲜血喷溅而出，染红了诚德帝的龙袍下摆。

裴昱珩眼疾手快，沿途拔下一名护卫的佩刀，凌空一掷，刀光闪过，那黑衣人的头颅应声落地。

与此同时，金甲卫赶到，将其余黑衣人尽数斩杀。

皇后半晌才回过神来，尖声叫道：“护驾！护驾！”但她人却僵在原地，一动不动。

萧淑妃惊呼一声：“裴郎！”她猛地撞开挡在她前面的人，发了疯似的朝诚德帝跑去。

就在这时，诚德帝身后又闪出一个黑衣人，手中寒光闪烁。

萧淑妃眼疾手快，捡起地上掉落的一把剑，奋力掷出。

“咻”剑光破空，正中那黑衣人咽喉。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萧淑妃并非只是个柔弱的妃子，她出身将门，也曾上过战场。

诚德帝惊魂未定，看着倒在血泊中的顾怀瑾，又看了看挡在他身前的萧淑妃，脸色阴沉得可怕。

“来人！给朕彻查此事！”他怒吼道，声音在山间回荡。

顾锦年站在人群中，看到顾怀瑾受伤处和流血量，心脏猛地一缩。

她撞前面挡路的人，理智提醒她这是计划，不会有事，可双腿却发颤。

“二、二哥……”她的声音在发抖，脚步越来越快。

第215章 上眼药

顾怀瑾意识模糊间听到呼唤，嘴角微扬便昏死过去。

裴玄僵在原地，离目标仅一步之遥。

他不可置信地转头看向庄定皇后，眼中满是质问，不是说好等他信号再动手的吗？

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