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昱珩双臂环住她的腰,发烫的脸颊贴在她腰际,闷声道:“他出城办事了……”顿了顿,又虚弱地补了句,“况且雨这么大……你送我,会生病的。”
这句话,直接打消了顾锦年想送他回府的念头。
暗处的凌风一个激灵,瞬间屏住呼吸,悄无声息地退后几步,转身就往外蹿。
王爷都说到这份上了,他得出城办事儿,不然,怕是明天就得被发配去守边关!
顾锦年低头看着怀里耍无赖的男人,一时竟不知该气还是该笑。
谁能想到,这位在朝堂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九王爷,此刻竟像个要糖吃的孩子般赖在她身上?
“王爷。”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指尖再次贴上他的额头,灼热的温度让她心头一紧,“你这身湿衣裳再不换下来,怕是要烧糊涂了。”
裴昱珩铁了心不走,在她腰间蹭了蹭:“没事儿,捂一会儿就干了。”
这像什么话!
顾锦年彻底无奈,只得扬声对外喊道:“莲心!”
莲心应声而入。
“去……找一套干净的男装来。”顾锦年忽略莲心震惊的眼神,立即吩咐。
莲心很快取来一套寻常布料的男子常服。
放下衣裳后,莲心欲言又止,一步三回头,不情不愿的退了出去。
屏风后窸窸窣窣一阵。
等裴昱珩换好衣裳出来,竟径直走到顾锦年的床榻边,掀开被子就躺了上去。
还顺势往里挪了挪,一副赖定了的模样。
顾锦年:“……”
烛光下,他脸颊泛着不自然的潮红,呼吸也比平日沉重。
她终是没忍心赶人,只是心中疑惑。
以裴昱珩的武功修为,怎会淋场雨就病成这样?
榻上,裴昱珩半阖着眼,唇角微不可察地勾了勾。
他当然没病。
崔珏特制的病骨香能让人脉象紊乱、体热如沸,却伤不了根本。
为了能名正言顺地赖在这儿,不被那精明的丫头发现,不使点手段怎么能行?
他堂而皇之地占了她的床榻,倒叫顾锦年无处可歇。
这人,倒是真不客气。
她心底冷嗤一声,转身便要往外间去。
“阿锦……”
手腕突然被攥住。
裴昱珩不知何时睁了眼,那双总是凌厉的凤眸此刻蒙着层水雾,指尖在她腕间轻轻摩挲:“难受……”
嗓音沙哑,带着几分示弱的意味。
顾锦年蹙眉,试图挣脱,却被他攥得更紧。
顾锦年眉心微蹙,试着抽手,却被他骨节分明的手指牢牢扣住。
她不得不加重语气:“王爷,我去打水。”
裴昱珩这才稍稍松了力道,却仍是眼巴巴地看着她,生怕她一去不回。
不多时,顾锦年端着铜盆回来。
拧干浸湿的帕子,她俯身,轻轻将带着凉意的面巾敷在裴昱珩滚烫的额头上。
指尖不经意触碰到他的皮肤,那热度惊人,让她心头疑虑更深。
这烧得……未免太蹊跷。
水只能暂时缓解,想要快速退热,还得用针。
顾锦年眼神微定,转身从随身的荷包里取出一个小的银针包。
她打开针包,捻出几根细如牛毛的银针。
烛火下,银针泛着幽幽的寒光。
裴昱珩的视线落在那些银针上,瞳孔不易察觉地缩了缩,后背瞬间绷紧。
他亲眼见过,这银针瞬息间取人性命。
这丫头,该不会是想……
顾锦年察觉到他身体的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