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昱珩眼底瞬间迸发亮光,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

没有直接拒绝,就是希望!

望着她清冷的面容,他强压下吻她的冲动。

不能急,不能吓跑她。

东宫书房内,烛火摇曳,映照着满室肃杀之气。

裴昱澈端坐于紫檀案几之后,修长的手指轻扣桌面,眼中神色百转。

元墨悄无声息地步入殿内,目光谨慎地扫过四周。

“都退下。”太子抬手,声音平静得令人心悸。

待宫人们鱼贯退出,元墨这才上前,“殿下,围场出现的那个百姓,查实是盐商。”

“啪”的一声轻响,太子手中的茶盏微微一顿。

他缓缓抬眸,那双惯常含笑的丹凤眼此刻寒光凛冽:“盐商?”

“回殿下,当时禁军都被调去搜救,而誉王世子……”元墨的声音更低了,“恰好出现在盐商出没的林区。”

裴昱澈修长的手指开始有节奏地敲击着紫檀木桌面。

笃、笃、笃……

每一声,都像是敲在人的心上。

他忽然停下动作。

“无需再查了。”

裴昱澈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冰冷的笑意。

“这未免也太巧合了些。”

巧合得就像是刻意安排。

“呵。”

他一声轻嗤,嘴角勾起讥讽的弧度。

“好个裴玄!赈灾银两的账还未清算,竟又打起私盐的主意!”

好大的胃口。

裴昱澈眼中厉色一闪。

“元墨。”

“属下在。”

“给本殿盯紧裴玄。”

“他既有胆子伸手,就别怪本殿……将他的爪子给剁了!”

此时,被太子恨上的裴玄却一无所知。

烛火映照着裴玄那张阴晴不定的脸。

地上跪着的几名暗卫浑身是血,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废物!”裴玄猛地一掌拍在案几上,震得砚台里的墨汁溅出几滴,“连个女人都杀不了!”

他胸口剧烈起伏,眼底是压抑不住的暴怒和……一丝无力。

站在一旁的亲信墨影低垂着头,大气不敢出。

裴玄烦躁地在书房内踱步,指节捏得发白。

“人呢?我们能用的人呢?”

他猛地停步,厉声质问,像是在问墨影,又像是在问自己。

墨影艰难地开口:“世子……府中精锐,上次折损大半……如今,确实无人可用了。”

裴玄眼神一厉,随即又黯淡下去。

如今的局面,已不容他再有半分犹豫。

他必须动用……父王临终前,留给他的最后底牌。

如今太子步步紧逼,九皇子虎视眈眈,那个顾锦年更是处处与他作对!

腹背受敌!

他已经被逼到了悬崖边上。

只能破釜沉舟!

他猛地看向墨影,“父王在世时,与北境突厥的阿骨打私交甚笃,情同兄弟。”

裴玄突然冷笑,眼中闪过一丝疯狂,“让父王的亲信,去北境,找阿骨打。”

墨影猛地抬头:“世子!那可是……”

裴玄一把揪住墨影的衣领,眼中血丝密布:“你以为本世子还有选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