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年却似未觉,继续说道:“张嬷嬷还说我与人私通……”她顿了顿,目光如刀般扫过张嬷嬷。
张嬷嬷张了张嘴,在顾锦年冰冷的目光下,硬生生将话咽了回去。
顾锦年的声音陡然转冷,“张嬷嬷,你有几个脑袋,敢说这样的话?还是……有人示意你这样说?”说着,她意味深长地看向秦氏。
张嬷嬷闻言,脸色煞白,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夫人,大小姐,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啊!”
顾锦年却不再看她,目光转而落在秦氏脸上,语气漫不经心,却字字诛心:“对了,她还说,送我回来的九王爷是野男人……”
秦氏的脸色瞬间惨白。
谁人不知,九王爷表面放荡不羁,实则睚眦必报。
若这番话传到他耳中,恐怕不止张嬷嬷一人受罚,整个平阳侯府都得跟着吃瓜烙!
顾锦年淡淡扫过脸色难看的顾溪。
随即语气戏谑道:“母亲,女儿替您教训这个嘴上没把门儿的贱奴,以免她出去乱说,败坏侯府名声。”
秦氏强压怒火,脸上硬挤出一丝笑容,语气故作嗔怪:“你这孩子,九王爷送你回来,也不跟母亲说一声,母亲也好出门迎接,这倒显得侯府怠慢了贵人。”
本打算今天无论如何都要给顾锦年一个教训,谁知会出现九王爷这个变故。
她恨得牙直痒痒,却只能生生咽回肚里。
收拾一个庶女罢了,来日方长!
顾锦年心中冷笑。
秦氏还真是能屈能伸,厚颜无耻!
府上谁人不知,张嬷嬷是秦氏的奶娘,地位堪比半个主子。
方才还要鞭打自己,现在却舔着脸放过张嬷嬷?
门儿都没有!
思忖间,秦氏的声音再次响起,语气中带着几分疲惫:“行了,时候不早了,都下去吧。”她捏着眉心,烦躁地挥了挥手。
秦氏想就此揭过,顾锦年却不会轻易放过。
她神情无辜,说出来的话却是明目张胆的威胁:
“不过,我严重怀疑,张嬷嬷这是有意要陷害平阳侯府。此事非同小可,我定会向父亲禀明一切,好让他早做防备。”
顾溪一听顾锦年要将此事告到父亲那里,顿时脸色大变,猛地站起身,厉声质问:“张嬷嬷是长辈,你说打就打了,你还想怎样?”
顾锦年唇角勾起一抹挑衅的笑意,目光如刀般刺向顾溪:
“原来一个下人在姐姐眼里竟是长辈……”她语气讥讽,再添一把火,“演关爱下人的好主子还演上瘾了?”
顾溪意识到自己失言,后背冷汗直冒。
下人就是下人,世家大族岂会将下人当作长辈?
她平日里在府上,故作关照下人也便罢了。
此事若传到皇后耳中,恐怕她与太子的婚事再无可能。
秦氏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若张嬷嬷这番话传到侯爷耳中,恐怕会被直接打杀。
顾锦年这个贱人,今日若不处罚张嬷嬷,她定不会善罢甘休。
秦氏咬了咬牙,终于下定决心,“张嬷嬷口无遮拦,败坏侯府名声,拖下去,杖责二十,以儆效尤!”
张嬷嬷闻言,故作悲戚地跪倒在地,“老奴……甘愿受罚。”
行刑的下人皆是秦氏的心腹,如何行刑,他们心知肚明。
杖责的手段有的看似打得皮开肉绽,实则只是皮外伤;
有的看似轻轻落下,却暗藏力道,伤筋动骨。
顾锦年对后宅的手段自然门儿清。
她冷眼旁观,见张嬷嬷被两名下人架起,朝门外走去,眼底倏地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