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看在你这张脸,还有几分像她的份上,你以为你能活着走出那座大牢?”

“她”字落下的刹那,顾溪浑身血液都凝固了。

裴昱澈懒得多看她一眼。

他不给顾溪任何反应的机会,声音没有一丝起伏地朝外面喊道。

“来人!”

两名劲装侍卫应声而入,单膝跪地。

“殿下。”

裴昱澈的目光掠过地上蜷缩成一团、抖如筛糠的顾溪,语气淡漠如冰。

“把她送去暗卫营。”

顾溪猛地抬头,眼中全是惊恐和难以置信!

暗卫营?!

进去的人,九死一生!

不!她不要去!

裴昱澈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顾锦年身手那么厉害,你也姓顾,流着一样的血。”

“应该……也可以吧?”

这轻飘飘的一句话,不是期许,是命令,是废物利用!

“殿下!您不能这样对我……”

顾溪终于崩溃了,挣扎着想爬过去抓住他的衣角,却被侍卫眼疾手快地架住。

侍卫一个手刀劈在她后颈,凄厉的哭喊戛然而止,随即被拖了出去。

内室重归寂静,只剩下烛火偶尔爆裂的噼啪声。

裴昱澈踱至案前,指尖摩挲着早已凉透的茶盏,目光落在仍跪伏在地的暗卫身上。

“去,跟裴玄的人接个头,有些事情该收尾了。”

裴昱澈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裴玄若是敢与秦谦联手向父皇告发,他也不惧。

他们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暗卫低头领命:“是!”

裴昱澈放下茶杯,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

今晚皇城司大牢一行,他的人折损了不少。

“传令。”他忽然开口,阴影中立即浮现一道人影,“暗卫营三日一考校,补不上缺额的,提头来见。”

“属下这就去办”

人影刚要退下,却又被叫住。

“慢着。”

裴昱澈缓缓抬眸,烛光在他眼底跳动,“让我们的人明日上奏,秦家谋逆证据确凿,当立即问斩。”

一道又一道指令从太子别庄传出,像一张无形的大网悄然收紧。

与此同时,城外,官道。

夜雨不知何时已经停歇,只余下湿漉漉的空气和泥泞的道路。

一匹快马在月色下疾驰,马蹄踏起片片泥水。

顾锦年一袭夜行劲装紧贴身形,乌发高束,在风中猎猎飞扬。

她伏低身子,敏锐的耳力捕捉着四周每一个细微的动静。

“哒哒哒”

身后传来急促的马蹄声。顾锦年侧首回望,只见伽罗策马追来。

“小姐,太子的人已从西门出发,约莫十余人,都是轻装简行。”

顾锦年眼中寒芒一闪,唇角勾起冷冽的弧度:“走,去前面等着。”她轻夹马腹,骏马瞬间加速。

秦谦提供的密信上,清清楚楚标注着裴昱澈与裴玄的接头地点,城西废弃的漕运码头。

“太子与誉王世子密会,必定高手环伺。”伽罗眉头紧锁,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剑柄,“小姐,我们想从他们眼皮底下取走那批银子,恐怕有些难度。”

顾锦年唇角微扬,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谁说我们要硬抢了?”

第154章 这不是明抢吗?

御书房内,死一般的寂静。

龙案上,一枚玉石镇纸已四分五裂,碎裂的玉石散落在奏折之间,无声地昭示着主人的雷霆之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