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必须死在今晚!”

……

皇城司,死牢。

阴暗潮湿的监牢深处,只余下角落里一豆昏黄的油灯,在潮湿的空气中无力地摇曳。

顾锦年隔着依旧坐在秦谦对面,不急不徐的喝着茶水。

等了许久,秦谦率先开口:“你到底想干什么?”

顾锦年神色未变,依旧那般不咸不淡。

“我想要太子和裴玄的证据。”

顾锦年一字一顿,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今天天气如何。

秦谦闻言,身体猛地一震!

他浑浊的眼中瞬间迸发出惊疑不定的光芒,死死地盯着顾锦年。

“你…”

没等秦谦问出口,顾锦年继续补充道,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

“秦老大人也可以不答应。”

她微微侧头,“但我敢肯定,你活不到阿骨打来救你。”

“太子殿下,会先一步让你们彻底闭嘴。”

秦谦的心狠狠沉了下去!

阿骨打是他最后的希望。

他强撑着最后一丝尊严,试图稳住阵脚。

“我凭什么相信你?答应你,我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顾锦年轻扯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似嘲非嘲。

“好处?”

“我能救你和你儿子,安然离开这皇城司大牢。”

秦谦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嗤笑一声。

“呵……就凭你?”

他上下打量着顾锦年,眼中满是不屑,“一个黄毛丫头?你拿什么救我们?”

顾锦年对他的嘲讽置若罔闻,淡声道:

“秦老大人,你现在没得选。”

“要么,等着太子的人来,斩草除根,要么,信我一次。”

秦谦沉默了,眼中冷意更甚,哼出气音。

“我害你被困万安寺十一年,我秦家间接害你母亲郁郁而终,你会这么好心救我?!”

顾锦年眉眼轻抬,那双古井无波的眸子里,终于泛起一丝涟漪,却又迅速归于平静。

“秦家已然满门下狱,家破人亡,我的仇,也算报了。”

“现在,”顾锦年看着他,一字一句道,“我们只谈交易。”

秦家人,她当然一个都不能放过。

秦谦闻言,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竟是毫不掩饰地放声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

笑声在空旷阴冷的牢房里回荡,带着绝境中的癫狂和一丝色厉内荏。

他猛地收住笑,眼神锐利如刀,剐向顾锦年。

“你以为,老夫会相信你?!”

秦谦枯瘦的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得意。

“黄毛丫头,你太小看老夫了!”

他压低声音,带着一丝阴狠。

“阿骨打的儿子,如今和我关在一起。”

“有此凭仗,老夫有何惧哉?!”

顾锦年听完他这番豪言壮语,却连眼皮都未曾多抬一下。

她懒得再与他多费唇舌,起身,缓步走向牢门。

就在她的手即将触碰到铁栏时,她顿住了脚步,并未回头。

“秦老大人觉得,圣上知晓此事,是何时?”

“是明日,还是后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