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她早该明白的。

这世间哪有什么公道可言？

不过都是利益权衡后的取舍。

“王爷！”

莲心却忍不住了。

她跟在小姐身边，见过九王爷的次数多了，胆子也比寻常丫鬟大些。

她上前一步，护在顾锦年前面，愤愤不平地道：

“明明是这位小姐先出言不逊，还纵容恶奴欺辱我家姨娘和小姐！王爷怎能不分青红皂白，就让我家小姐道歉？！”

"放肆！"裴昱珩眸光一沉，"一个贱婢也敢在本王面前大放厥词？看来平日没少仗势欺人。"

这话说得极重，但裴昱珩心里清楚，只有如此才能让钟茉晚消停。

她身后站着的可不止丞相府，还有一位庄定皇后姑母撑腰。

顾锦年冷嗤一声，将莲心拉至身后。

"王爷说笑了。臣女一个庶出之女，哪来的势可仗？"

她抬眸直视裴昱珩，眼中寒芒乍现："要臣女道歉？除非京兆府的差役来拿人。"

说罢转身欲走，却又忽地停住。

她侧首回眸，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

"还请九王爷管好您的姨妹。平阳侯府虽比不得丞相府显赫，却也不是任人践踏的软柿子。"

第122章 皇家就没一个好相与的

望着顾锦年决绝的背影。

裴昱珩心头猛地一窒，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又像是骤然空了一块，一种陌生的烦闷感瞬间将他淹没。

这种感觉……很不好受。

站在裴昱珩身侧的凌风，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

完了完了！

王爷这回是真把顾二小姐惹恼了！

看顾二小姐那眼神，冰碴子似的！

他这个池鱼怕是要遭殃！

回平阳侯府的马车上，气氛压抑得可怕。

钟姨娘坐在角落，双手绞着帕子，几次欲言又止，终于还是鼓起勇气，怯怯地看向顾锦年。

“二小姐，”她声音细若蚊呐，“今日之事，都怪妾身不好，连累你了……”

若不是为了给她出头，锦年也不会和九王爷起冲突。

她也没想到今日出门会遇到妹妹。

顾锦年靠在车壁上，闭着眼，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

听到钟姨娘的声音，她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只从鼻腔里轻“嗯”一声。

“此事与你无关。”

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喜怒，却自带一股生人勿近的冷冽。

钟姨娘呐呐地闭上嘴，不敢再多言。

莲心也缩了缩脖子，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小姐虽然没发火，可周身那股低气压，比发火还让人心惊。

车厢内一时间静得落针可闻，只有车轮碾过青石板路的“轱辘”声。

马车行至朱雀大街，前方恰是京中最热闹的东市，此刻人潮汹涌，车马难行，一时半会儿竟是过不去了。

车夫勒住缰绳，有些为难地回头请示。

顾锦年终于睁开了眼，眸中一片清冷。

“走旁边那条巷子。”

车夫不敢怠慢，连忙调转马头，驶入了一条狭窄的小巷。

这条巷子位于几家大商铺的后身，平日里罕有人至，与前方喧闹的集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两侧高墙耸立，光线昏暗，越往里走，越是寂静，几乎连一点人声都听不见。

就在马车行至巷子中段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