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难以言喻的躁动在他心底悄然滋生。

他想离她再近一些。

近到能嗅尽她发间暗香。

这念头一起，身体已先于理智而动。

他微微侧身，以一个极其自然的姿势，不着痕迹地朝着顾锦年的方向挪了寸许。

恰在此时，顾锦年久等无应，猛地转头：“九王……”

“唔！”

话音未落，一个柔软温热的触感，猝不及防地贴上了她的唇。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顾锦年浑身僵住，脑中轰然空白。

前世今生，唯二的亲吻，竟都给了同一个人。

裴昱珩亦是一怔。

不同于情丝绕下的混沌，此刻神智清明，触感被无限放大。

软。

难以想象的柔软。

刹那间，所有郁气与燥热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更原始的掠夺欲。

他来不及思考，身体的本能已经率先做出了反应。

就在裴昱珩的唇即将再次覆上的瞬间，顾锦年猛地回过神来！

她清清楚楚地意识到这个男人想要做什么！

一股混杂着惊骇、羞恼、以及一丝被冒犯的怒火，瞬间直冲天灵盖。

她下意识地，张嘴，狠狠咬了下去！

“嘶”

裴昱珩后撤，指腹抹过血迹，却低笑出声。

“啧。”他嗓音喑哑，带着被咬破的含糊，“顾锦年，你属狗的？”

若她细看，便会发现这看似游刃有余的男人，耳尖早已红透。

顾锦年杏眸圆睁，怒意未消，唇瓣上还残留着方才的触感。

若非尚存理智，她真想再扑上去补上一口。

裴昱珩瞧着她炸毛的模样，心头恼意竟诡异地消散，这副张牙舞爪的样子，比之前那漠然疏离的模样要顺眼得多。

见好就收，他轻咳一声，舌尖抵了抵伤口，不着痕迹地拉开距离，语气散漫：

“为何要他们晚些开口？”他尾音微扬，“莫非……你已知晓幕后主使？”

顾锦年抬眸，与他视线相接，轻轻颔首。

裴昱珩唇角勾起，忽而倾身向前，月白衣袖扫过案几：“本王很好奇，是谁有这般能耐，差得动烟雨楼的杀手？”

青瓷茶盏在顾锦年指尖转了半圈。

“秦家。”她朱唇轻启，吐出的两个字却让满室生寒。

那两个杀手，她自有办法让他们永远闭嘴。

但要他们晚几天开口，就需要裴昱珩出手。

合作伙伴，物尽其用才好。

裴昱珩眸底锐光一闪，原来如此。

他眸底锐光敛去，唇角弧度却未落下，“既如此，本王应下了。”

话音未落，裴昱珩修长的手指在空中打了响指。

凌风打帘而入，手中拖着一个巴掌大小，通体乌黑，泛着沉穆光泽的小巧匣子，恭敬地递到裴昱珩手边。

“咔哒”

匣盖掀开的瞬间，一股馥郁的药香扑面而来，夹杂着几分清苦，却又透着丝丝甜腻，瞬间充盈了整个暖阁。

顾锦年不明所以，抬眸望去，视线正好撞进裴昱珩含笑的眼底。

裴昱珩将那黑漆小匣推至她面前的矮几上，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匣身轻轻一点。

“给你的。”他慵懒的声线里带着几分沙哑，染血的唇瓣更添邪气。

"本王亲自寻来的上等补药，专治气血两亏。"他故意拖长尾音，"比许敬先那方子，强上百倍。"

顾锦年彻底怔住了。

他不是来看太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