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父亲所求之事,秦大人办不了,或是怕受连累,想与您撇清关系?”

此言一出,顾准如遭雷击,瞬间恍然大悟。

是啊,皇上命他查案,九王爷又横插一手,秦家这是怕引火烧身,才急着将顾锦年推出来,当作撇清关系的挡箭牌!

顾准从未真正了解过这个女儿,此刻细细思量,竟觉得她所言不无道理。

他眉头微皱,语气中带着试探:“你有办法?”

顾锦年等的就是这句话。

她微微垂眸,似有些犹豫地开口:“若是不想让秦家脱离关系,倒也不是没有办法……”

“把顾溪嫁过去。”

顾锦年说得轻描淡写,顾准眼中的寒光却瞬间乍现。

他还以为顾锦年当真有几分头脑,没想到,不过是借机报复,排除异己!

顾准的脸色铁青,语气森冷得几乎能掉出冰渣子来:“你可知那秦家宝是什么人?!”

顾锦年心中冷笑,她当然知道秦家宝是什么人!

不然,怎么能极力想让顾溪嫁过去?

她缓缓坐下,姿态优雅地为顾准斟了一杯茶,袅袅茶香,将她眼底的嘲讽尽数遮掩。

顾锦年语气不急不缓,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父亲也知道姐姐在宫宴上发生的事,名声尽毁,若是不嫁给秦家宝,难道您舍得让她到庙里做姑子吗?”

“秦家是姐姐的外祖家,血脉相连,他们还会亏待她不成?”

“再者,若是姐姐嫁过去,秦家只有秦家宝一根独苗,姐姐日后定会执掌中馈,届时,秦家和顾家……不都是父亲的?”

最后一句,顾锦年说得意味深长,将顾准心中那点隐秘的贪婪,彻底勾了出来。

顾准心中一震,眼神闪烁不定。

他从未想过,顾锦年看事竟如此通透。

这些连他自己都未曾深想的盘算,竟被她一语道破。

是啊,若是顾溪嫁入秦家,秦家的家业迟早会落入顾家手中。

他心中那点对顾溪的怜惜,瞬间被利益冲淡。

顾锦年冷眼旁观,心中嗤笑。

顾准果然是个唯利是图的人,禁不住诱惑。

刚想到这些,顾准心中刚燃起的兴奋,又被愁容所替代,眉头紧锁成一个川字。

顾锦年将他的神色变化尽收眼底,却不动声色,佯装关切地问。

“父亲,您这是怎么了?姐姐嫁到秦家,难道还不能解决问题吗?”

她声音轻柔,疑惑恰到好处,仿佛一个真心为父亲分忧的好女儿。

顾准长叹一声,声音里满是疲惫与无奈:“锦年,此事非同小可,只怕溪儿嫁过去,秦家也不好插手……”

他抬眼看向顾锦年,眼中带着一丝近乎绝望的期盼,仿佛溺水之人抓住了一根稻草。

他竟然想让顾锦年帮他出主意!

片刻后,顾准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缓缓开口,将他在西郊抓到孩童的事情和盘托出。

“……此事牵连甚广,九王爷亲自过问,秦家势大,却也不敢明目张胆地与皇权对抗,怕是不敢插手。”

顾锦年静静地听着,面上虽不显,心中嘲讽。

秦家父子不插手,不过是想让顾准当替罪羊。

可惜,顾准只是一个空有拳脚的武夫。

她垂眸沉思,纤长的睫毛在眼睑上投下一片阴影,让人看不清她眼中的情绪。

良久,她才缓缓抬起头,语气平静地开口:“秦家不敢插手?!父亲,您可有查出什么证据?”

顾准苦笑一声,摇了摇头:“若是有证据,为父又何至于如此发愁?抓到一个哑奴和数十个孩子,可那些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