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年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自然不好上前去掀开床幔，查看究竟。

秦氏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慌乱，勉强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容。

“既然不是锦年，那便与我们无关了。”

“我们还是回去吧，莫要打扰了人家的好事。”

秦氏的声音干涩嘶哑，夹杂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她只想快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无论床上躺着的是不是顾溪，秦家宝熟悉的脸，她认得出来。

这件事，父亲和兄长必定会设法遮掩过去。

眼下最要紧的，是先把这些看热闹的人打发走。

秦氏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顾锦年，心中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愤恨。

为什么，为什么床上的人不是她？

没能看清床上之人的真面目，在场的众人虽心有不甘，却也无可奈何。

毕竟，这等丑事，传扬出去终究有损颜面。

何况，床上之人并非顾锦年。

众人只得悻悻地收回目光，准备离去。

就在众人即将迈步之际，顾锦年似是忽然想到了什么，清澈的眸中闪着疑惑。

“咦？大姐姐呢？”她环顾四周，目光在人群中游移，“我明明看到她往这边来了，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

顾锦年的声音不大，却如同一道惊雷，在众人耳边炸响。

所有人的脚步，都硬生生地顿住了。

大家不约而同地倒吸一口凉气，目光齐刷刷地投向偏殿内的床榻。

纱幔摇曳，暧昧的喘息声，在这一刻，显得格外刺耳。

秦氏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毫无血色。

她只觉一股寒气从脚底直窜头顶，浑身僵硬，动弹不得。

“你……你大姐姐……”

秦氏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她努力想要解释，却发现自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顾锦年怎么会看到溪儿？

难道是顾锦年？

秦氏的脑海中一片混乱，似是被雷击中一般，思绪断断续续，无法连贯。

突然，她猛地抓住顾锦年的胳膊，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的骨头捏碎。

“你胡说什么！你大姐姐身体不舒服，我让她先回府了！”

她强撑着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眼神却闪烁不定。

“哦……”

顾锦年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似乎相信了秦氏的说辞。

“那……我们走吧。”

她轻轻挣脱秦氏的手，转身欲走。

秦氏暗暗松了口气，连忙跟上。

她只想快点离开这里，离得越远越好。

就在顾锦年即将踏出偏殿门口时。

一道尖锐的怒喝声，从殿外传来，震得人耳膜发疼。

“大胆贱人！”

只见一个嬷嬷，脸上贯穿着一道狰狞的疤痕，扶着萧淑妃，缓缓走来。

那嬷嬷目光如刀，死死地盯着偏殿内的床榻，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

嬷嬷姓屠，是萧淑妃入宫前，在将军府时的教养嬷嬷。

早年她曾是宫中女官，见惯了风浪，行事沉稳老练。

屠嬷嬷一眼扫过在场的众人，最终目光落在两位皇子身上。

她微微屈膝，算是行礼，姿态却并不卑微。

“老奴见过太子殿下，见过九殿下。”声音沉稳，不带一丝谄媚。

裴昱珩与裴昱澈连忙上前一步，拱手向萧淑妃请安：“请淑妃娘娘安。”

第81章 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