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看！那是什么？”

凌风站在远处的树杈上，头顶还沾着几根鸟毛，扯着嗓子喊了一声，瞬间吸引住众人的注意。

众人纷纷抬头望去，只见天空中雪白一片，竟是上百只鸟儿，正朝御花园飞来。

“是雪鸮！”

“天哪，真的是雪鸮！”

“这么多雪鸮……”

惊呼声此起彼伏，场面瞬间沸腾。

十几只雪鸮将数百只白鸽包围起来，从地面上看去，全是雪鸮在翱翔。

有人赞叹：“此等盛况，简直是空前绝后！”

雪鸮汇聚成一股庞大的洪流，在空中盘旋飞舞。

它们围绕着御花园，发出阵阵鸣叫，像是在朝拜，又像是在欢呼。

随即便向天空飞去，月亮突然从云朵背后显现，洒下一片清辉。

雪鸮群在月光下盘旋飞舞，银色的羽毛与皎洁的月光交相辉映，闪耀着神圣的光芒。

这一幕，瑰丽壮观，震撼人心。

“这是……百凤朝月！”

人群中，不知是谁，颤抖着声音喊道。

“百凤朝月，祥瑞之兆！”

“百凤朝月，百年难得一见，这……”

伽罗不知何时，已悄然来到顾锦年身旁。

她一身素净侍女打扮，混在人群中毫不起眼，声音压得极低，却如惊雷般在顾锦年耳边炸开。

“是啊，百凤朝月！”

“这分明是祥瑞之兆！”

“谁说她是灾星？”

“此乃大渊之幸，百姓之幸！”

曹坤反应极快，立刻高声附和，打破了这诡异的寂静。

他肥胖的身躯微微颤抖，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作为裴昱珩的心腹，他自然明白此刻该如何做。

刚刚还义愤填膺的朝臣们，顿时面面相觑。

这反转来得太快，他们一时竟不知如何应对。

顾锦年心念电转，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连忙上前一步。

“扑通”一声，她跪在诚德帝面前，深深叩首。

“陛下圣明，天佑大渊！只有明君在位，才能引来如此祥瑞！”

顾锦年声音清脆，掷地有声，每一个字都饱含着对诚德帝的敬仰。

这马屁拍得恰到好处，既不谄媚，又不失分寸。

诚德帝原本阴沉的脸色，终于缓和下来。

他微微颔首，眼底笑意一闪而过。

哪个皇帝不喜欢听这样的话？

更何况，这祥瑞还是真的！

太后紧绷的脸颊，也终于露出浅淡的笑意。

她就知道，顾锦年不会让她失望。

这一关，算是过去了。

雪鸮的鸣叫声，依旧在空中回荡，无人再敢提荧惑守心之画。

诚德帝此刻才明白，顾锦年口中的人定胜天究竟是何意。

李正德额头上的冷汗，沿着脸颊滚落。

他张了张嘴，喉咙干涩，想说什么，却被顾锦年清冷的声音打断。

“李大人，您身为钦天监守正不想着为国为民，却想置我一个弱女子为死地。”

“敢问我哪里得罪您了？”

顾锦年语气云淡风轻，说出来的话却比利剑还要锋利。

李正德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

他强撑着气势，声音却虚弱得几乎听不清：“你少污蔑本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