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怎么回事？秦家宝怎么摔下来了？”

“不知道啊，看他那样子，好像是喝多了，脚下没站稳吧？”

“这秦家宝，平日里就横行霸道的，没想到今日竟敢在宫门口撒酒疯。”

“嘘，小声点，别让他听见了，两位秦大人可不是我们能得罪的。”

“你们说，马车里坐的是谁家的小姐啊？被这无赖缠上，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看这马车，也不像是什么大户人家的，估计是哪家小官的女儿吧，这下可有得受了。”

“哎，真是可怜，恐怕难逃秦家宝的魔掌了……”

众人的议论声中，同情者有之，幸灾乐祸者亦有之，但更多的，是对秦家宝的鄙夷和厌恶。

秦家宝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肥胖的身躯摇摇晃晃，像是随时都会再次跌倒。

他满嘴酒气，口齿不清地骂骂咧咧：

“他娘的！敢踹老子？”

“小贱人，等老子上了马车，看我不弄死你！”

他一边骂着，一边再次向马车扑去，淫邪的双眼布满红血丝。

顾锦年和顾念，互相搀扶着下了马车。

她冷眼看着秦家宝，声音清脆响亮，足以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我是平阳侯府嫡次女顾锦年，这是我的庶妹顾念。”

一石激起千层浪！

“什么？平阳侯府的？”

“这……这秦家宝不是平阳侯夫人秦氏的娘家侄子吗？”

“我的天！他竟然敢对自己的表妹下手？”

众人瞬间炸开了锅，看向秦家宝的眼神，更加鄙夷。

顾锦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她抬眸望向众人，眼眶泛红。

“母亲和嫡姐的马车就在前面，他怎么敢……”

说到这里，顾锦年故作气的浑身颤抖，不再往下说，下面的话让众人脑补便是。

今日过后，秦氏纵侄子侮辱庶女的事情就会在京中传开。

她那善待庶出的美名，恐怕就要毁在这位好侄子手中。

顾念见顾锦年这样，也跟着啪嗒啪嗒地掉眼泪。

她第一次见到秦家宝，她真怕了。

若是嫁给这样的人，她宁愿去死。

周围人看着姐妹俩的凄惨模样，纷纷投来同情的目光。

平阳侯府的人他都敢欺负，她们这些官职低的家眷更是人人自危。

秦家在京中权势滔天，在场之人谁也不敢轻易出头，只得默默叹息。

顾锦年见气氛已烘托得恰到好处，便再次开口。

“秦家宝，”她目光如炬，一字一顿道，“你仗着你祖父和你父亲的权势，在京城里为非作歹，他们可知道？还是说，这一切本就是他们默许的？”

秦家宝满脸狰狞，粗声粗气地骂了一句：“贱人，敢不从小爷，小心我父亲罢了你家那芝麻绿豆官！”

顾锦年心中冷笑。

真是你父亲的好大儿，连这种话都敢当众说出来。

她故作惊慌，声音微微发颤。

“你……你少胡说！秦大人乃堂堂国子监司业，怎会做出这等伤天害理事？”

说到此处，她的脸色突然煞白，似是想到了什么，不可置信地盯着秦家宝。

“秦大人负责学生的选拔与考核，这么说……”

她的话戛然而止，未尽之言已让在场众人心领神会。

秦时安利用职权从中牟利，难怪连秦家宝这等草包都能进入国子监读书。

区区一个四品国子监司业，竟敢如此明目张胆地以权谋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