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轻飘飘的，像是随口一问，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压迫感。

顾念的身形明显一僵，脚步也停了下来。

素月心中咯噔一下，暗叫不好，她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顾锦年一记冷厉的眼刀给硬生生堵了回去。

“扔出去。”顾锦年朱唇轻启，语气淡然。

莲心早就摩拳擦掌，就等这一刻了。

她狞笑着，走上前一把拎起素月的衣领，像拎小鸡仔一样，直接将她丢出了院子。

“砰”的一声，院门被重重关上，隔绝了素月惊恐的叫喊声。

院子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微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

顾锦年再次看向顾念，目光平静无波，“这衣裳，是你送的？”

顾念被顾锦年看得心慌意乱，她低着头，双手紧紧攥着衣角，指节泛白。

“是……”她轻轻点了点头，声音细若蚊蝇，几不可闻。

顾锦年又问：“上面的绣样，是沈姨娘绣的？”

顾念再次点头，“是……”

顾锦年被气笑了，她缓缓起身，一步步走到顾念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顾念矮了顾锦年一个头，被她的气势所慑，身子微微颤抖。

顾锦年的声音冷了几分。

“你若是不会说话，便回去吧。”

看得出来，顾念被顾溪利用了。

只是苦主自己都不愿意说，她也不必蹚这浑水。

她可没有兴趣帮一个扶不上墙的烂泥。

顾念身躯猛地一颤，终于鼓起勇气抬起头，眼神慌乱无助。

“二姐姐……”

顾锦年不紧不慢的走到石桌旁，缓缓坐下，下人立刻端上了她平日最爱喝的花茶，茶香袅袅，飘散在空气中。

顾念像个受气的小媳妇似的，亦步亦趋地跟在顾锦年身后，怯生生地站在她对面，双手紧紧绞着衣角，指节泛白。

顾锦年眉梢轻挑，“你可知那衣裙上被人下了毒？”

顾念面色瞬间惨白，咬着唇点了点头。

顾锦年所有的耐心在此刻耗尽，她瞥了一眼莲心，“送三小姐回去。”

“是，小姐。”莲心应声后，便伸手示意顾念离开。

顾念知道这是她最后的机会，紧抿着嘴，终于鼓起勇气开口：“姨娘说，二姐姐聪明过人，一定能察觉到衣裙的异样。”

顾锦年端起花茶轻啜一口，眼皮微掀，淡淡瞥了顾念一眼，示意她继续说。

顾念深吸一口气，稳定一下情绪。

“那衣裙确是我姨娘所绣，原本是要送到大小姐院子的。也是大小姐派素月跟着我过来的。”

第64章 牵线

“所以，是谁让你来的？”

顾锦年放下茶盏，指尖轻轻叩击着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顾念的脸色更白了，她紧紧咬着下唇，几乎要咬出血来。

“二姐姐……”

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泪水夺眶而出。

“求二姐姐救我！”

顾念带着绝望的哭腔，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顾锦年眼神微动，轻轻抬了抬下巴。

莲心立刻上前，将顾念扶起来，“三小姐，起来说话。”

顾锦年的语气依旧冷淡，听不出喜怒。

“是沈姨娘让你来的？”

顾念被这目光看得浑身一颤，眼前这个二姐姐，已不是当年那个任人欺凌的弱女子。

她好羡慕二姐姐。

敢于跟大哥针锋相对，敢直面大姐的挑战，连父亲都对她偏爱有加。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