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且容臣女把话说完，您再定夺不迟。”

“若臣女所言不能让太后满意，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顾锦年语气平静，不卑不亢，仿佛说的是别人的事情。

太后盯着她，双眼危险的眯起。

她阅人无数，却从未见过像顾锦年这般临危不惧的女子。

片刻后，太后冷笑一声，挥了挥手，示意侍卫退下：“好，哀家倒要听听，你还有何话说！”

第62章 试探

顾锦年微微颔首，缓缓开口。

“太后娘娘，所谓荧惑守心，不过是天象罢了。”

“将一国之君的安危，一国的命运兴衰，维系在一个无辜女子的身上，岂非无稽之谈？”

她声音清朗，条理清晰，没有丝毫畏惧。

“当年朝局本就不稳，几位皇子争夺皇位，朝堂暗潮涌动。”

“边境亦是屡次来犯，战事一触即发，打仗在当时已是势在必行，不可避免。”

顾锦年顿了顿，目光直视太后。

“先皇常年忙于朝政，殚精竭虑，身体早已亏空。”

“再受不住边境传来的消息，才会突然受不住。”

“这一切，又岂能归咎于一个虚无缥缈的天象？”

“所谓灾星，不过是跟臣女一样，是有心人用来铲除异己，复仇的工具罢了！”

顾锦年一番话，掷地有声。

太后闻言，神色微变，沉默片刻，似乎在权衡顾锦年的话。

她从未想过，竟有人敢在她面前如此大胆地质疑天象。

但顾锦年所言，却又句句在理，让她无法反驳。

她看着顾锦年，眼中杀意渐退，取而代之的是欣赏。

这个丫头，不仅胆识过人，而且心思缜密，见解独到。

“你可有办法解决？”太后冷哼一声，面色稍缓，语气中仍透着威严，却已不似先前那般咄咄逼人。

此言一出，站在一旁的玉嬷嬷和莲心，纷纷长出一口气。

裴昱珩也略微松动了紧绷的神经，“唰”的一声展开手中折扇，轻轻摇曳，借此掩饰内心的波澜。

太后将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鼻子轻哼一声，抬手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

“丫头，你可知，朝中那些老臣，可不像哀家这般好说话。”

“他们一个个，都是人精。”

“迂腐，守旧，冥顽不灵。”

“认死理，更甚者，倚老卖老。”

太后说到激动处，猛地一拍桌案，茶盏都震得跳了起来，茶水溅出几滴。

树上，几只麻雀扑棱棱飞起，惊叫着四散逃窜。

太后长叹一口气，神色间透出一丝疲惫。

若非无奈，她自然不想徒增杀戮。

自从先皇离世后，她便在这万安寺长年礼佛，为诚德帝祈福，为大渊祈福，只愿天下太平，百姓安居。

可如今，朝堂内外暗流涌动，她不得不重新审视眼前这个胆大心细的丫头，或许，她真能带来一线转机。

顾锦年却依旧从容，她微微一笑，笑的胸有成竹。

“太后娘娘，臣女有办法。”

“哦？”太后挑眉，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顾锦年垂眸，纤长的睫毛在眼睑处投下一片阴影。

“臣女想借太后娘娘的雪鸮一用。”

话音刚落，裴昱珩心头一紧。

雪鸮是太后的心头肉，从不轻易示人，更别提外借了。

这丫头，真是……

他刚要开口，替顾锦年周旋一二。

玉嬷嬷也微微蹙眉，上前一步，准备帮腔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