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大少爷,守城门的差事做的可还顺手?”

顾怀安的假笑瞬间僵在脸上,顾锦年这个贱人。

哪壶不开提哪壶!

守城门?

那种差事有什么不顺手的?

不过是站站岗、查查人,连三岁孩童都能做。

可偏偏就是这份差事,让他成了世家子弟口中的笑柄。

能有今日,都是拜顾锦年所赐。

他攥紧拳头,恨不得她立刻就死在自己面前。

看在一母同胞的份上,他便大发慈悲。

顾锦年死后,就给她卷个草席,丢到乱葬岗吧。

他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还、还算顺手。”

他只想快点让顾锦年吃下燕窝。

顾锦年却装作没察觉到他的异样。

自顾自地说着。

“顺手我就放心了。”

勺子刚递到嘴边,又被她放下。

“那日父亲说永远不准你承袭世子之位,我还以为你会自暴自弃呢!”

说到这里,她长舒一口气,似是心中的大石终于落地。

眉眼间还带着几分欣慰。

顾怀安的目光死死盯着顾锦年手中的勺子。

看着她在那白玉盅里来回搅动,却始终不往嘴里送。

他恨不得立刻冲上去,掰开她的嘴。

亲手将那碗燕窝灌进去。

省得她那张嘴专往人心窝子里捅刀子。

强压下心中的怒火,顾怀安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语气僵硬却勉强维持着笑意。

“怎会?就算不能袭爵,我也是父亲的儿子,自然会好好做事,不让父亲失望。”

顾锦年抬眸,目光淡淡扫过顾怀安那张强颜欢笑的脸

顾怀安两辈子加起来,第一次这样和颜悦色的跟自己说话。

旁边的莲心都快急哭了。

那碗燕窝明摆着不对劲。

可小姐还一直拿着不放。

看得莲心心里七上八下的。

顾锦年把燕窝碗放到桌上,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

唇角微扬,意味深长道:“前几日,大少爷的平湖居书房走水,听说是被雷劈的。”

她抬眸,淡淡扫过顾怀安越来越黑的脸。

“你和钦天监李大人关系匪浅,你应该让他帮你看看,是不是有人亏心事做多了,连累了你?”

顾怀安被顾锦年气的肝疼。

这小贱人,是在骂自己遭天谴吗?

他还必须得忍着。

想到她几日后便会形容枯槁,便压下心中的怒火。

他故作镇定,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

“二妹妹莫要说笑,大哥不过是个守城兵,哪里可能信识钦天监。”

顾锦年“哦”了一声,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顾怀安究竟是太过自信,还是太过轻敌?

竟以为这点小伎俩就能让她中招?

就让他再蹦跶几天吧!

她重新端起白玉盅。